而且也能試探出來,穆修是不是陳堯佐故意派來找事的。
穆修看了宋煊一眼,當即躬身道:
“還望宋知縣能夠不吝賜教。”
宋煊站起身來,慢悠悠的走下大堂:
“首先翻案這種事,我一個開封縣是沒資格翻開封府判決的案子的。”
“因為卷宗什么的我全都沒有,你翻案的證據也沒有。”
“我也不可能因為你的一番說辭就發函去開封府調閱,這條路子走不通的。”
“但是你可以去敲登聞鼓,大理寺的人就會按照規矩接待你,官家也會親自過問。”
“如此上面有命令下來,我才能調閱你的卷宗,幫你伸冤,你若是真是冤枉的,自是可以去敲。”
“若是只是在胡攪蠻纏,老子就把你抓起來,誰讓你私自從池州跑出來的,罪加一等!”
穆修聽了宋煊的建議,自己要去敲登聞鼓這事,也是陷入了思索。
而且宋煊也不打算把讓自己悄悄的離開。
若是被他抓住,罪責加重,怕就不是在池州待著了。
穆修還想著若是事不成,他再去探望母親后,老老實實的去池州。
現在聽著宋煊的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宋知縣,何必呢”
“你來求我,我自是要幫你解決辦法。”
宋煊臉上帶著笑意:
“我聽鄭主簿介紹了一下你,你當官完全是白搭,這個歲數了也沒有什么機會往上爬,你也不屑于此。”
“所以在我看來,不如去國子監或者應天書院教書育人。”
“特別是應天書院,夫子的待遇很不錯。”
“至少可以讓你的老母親衣食無憂,不用擔心年老生病看不起病,甚至連下葬的錢都湊不齊,如何能體現兒子的孝心”
“最重要是那里還有天下醫術最為高超的王神醫坐診,你的老母親若是有病,還能得到最近的醫治,是你目前的最佳選擇。”
穆修確實是心動了。
“我現在直接去不行嗎”
“不成。”宋煊負手而立:
“你現在是戴罪之人,若是不洗清冤屈,讓那些學生怎么想”
“將來他們進入官場,那也會受到你的影響。”
“況且你這種人,就不適合官場,非常適合搞學問,通過自身的影響把韓柳二人的古文思想傳遞給更多的學子,豈不是比你自己單獨傳播來的更快”
宋煊瞧著目瞪口呆的穆修:
“別忘了,如今的應天書院可是大宋第一書院,你若是去得晚了,教書育人的機會,真不一定能夠輪得到你。”
說實在的,穆修狠狠的動心了。
光靠著自己一個自費刊印,什么時候才能把韓柳的思想傳播天下啊
若是借著應天書院,不僅可以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還能為自己的生活托底。
如何不動心
宋煊又揮揮手:
“來人,給穆參軍上杯茶,讓他考慮一二。”
“若是考慮好了,把紙筆拿給他,敲登聞鼓后,也好把狀子交上去,官家會親自看的。”
“喏。”
宋煊說完之后,就讓大家都散了。
還沒等他走,穆修就直接討要紙筆。
宋煊說的在理,唯一的機會和后路都已經找好了,如何能不抓緊做。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宋煊瞧著急匆匆趕回來的縣尉班峰,便吩咐他一會陪著穆修去敲登聞鼓。
班峰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大官人,那登聞鼓是能隨便敲的嗎”
“穆參軍今日連敲三鼓伸冤,我如何能不幫幫場子”
宋煊揮揮手:
“他不敢敲,你就把他抓回來,扔進大牢里,別讓他跑了,他可是罪犯。”
一聽這話,班峰當即心里有底了,連忙應聲: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