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煥有了宋煊這話,倒是也沒避諱眾人,只是開口道:
“劉樓背后的主人可不是個好惹的。”
“他極大可能會報復大官人的。”
“還望大官人能夠早日做好準備。”
宋煊點點頭:
“本官初來乍到,你跟本官說說劉樓背后的主人平日里的為人如何”
趙禎方才也想說這話。
畢竟此時的自己無法護住宋煊。
但是他也清楚,宋煊這是在借機打擊“太后一黨的勢力”,為自己親政消除阻力。
“劉知州他強占民宅,原來的開封府尹程琳都沒轍。”
“看中潘樓街周記綢緞莊,扔下十貫錢,就讓他們搬空,無人敢管。”
“連樊樓都有他的干股,粗粗一算年入百萬貫,但是繳納的稅費從來沒有超過百貫。”
“更不用說在運河上更是一霸,聽說沒命社也是他罩著的。”
“馬車用的也是皇室家屬,排場都是超過親王的。”
“甚至強占大相國寺的菜園擴建私宅,當眾扇過方丈的耳光,說禿驢狂妄什么,連佛祖也歸我姑母管。”
“前些年還流傳著寧遇閻羅王,莫惹劉國舅的童謠,如今劉知州的風評好一些,也全都是他爹在前面鋪路。”
主簿鄭文煥再次躬身道:
“下官說了這么多事,也只是想要提醒大官人,那劉知州可不比他爹講理。”
“到時候去大娘娘那里告狀,大官人怕是會陷入麻煩。”
宋煊聽著劉美兩代人做出來的惡事,絲毫沒顧忌趙禎在這,而是開口道:
“鄭主簿是不是只撿了比較重要的事說,其余的惡事沒一一提及”
“確實如此。”
鄭文煥拱手道:
“大官人下值后,還是要去與曹侍中商議一二,至少有個出主意的。”
“行,劉國舅父子兩個的事跡,用罄竹難書來形容也說不上,但是肆意妄為的違反大宋律法那可就太多了。”
“有什么后招,本官全都接著了,你們數完之后就把贓銀入庫,順便把這賬本都理清楚,方便后續定罪。”
“喏。”
鄭文煥抱著賬本又下去了。
隨著眾人都走了,趙禎坐在一旁臉上怒色十分明顯。
他以為劉家父子兩個侵占大宋財物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去欺壓百姓!
這就更讓趙禎忍不了了!
“十二哥,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事。”
“六哥兒,你要聽過那可就怪了。”
“啊”
趙禎不理解,朕可是天子。
許多事朕都不知道,這對勁嗎
“十二哥,這話不對吧”
宋煊喝口茶:
“這些事都不一定能走到官府上,就被許多人給勸住要以大局為重,忍了。”
“剩下一小部分事件及時走到了官面上,也會因為各種關系按下來。”
趙禎一臉驚訝的看向宋煊:
“難道百姓有冤屈,就不伸冤嗎”
“就如同穆修一樣去敲登聞鼓”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是說伸冤”
“還敲登聞鼓”
“穆修還是我鼓動他去敲登聞鼓的,他一個官員敲開封府的冤鼓都不管用,更何況是一介平民百姓”
宋煊極為認真的道:“六哥兒,你別不相信,就真到了那個份上,小民還得說是劉老爺冤呢。”
“不能吧。”
“你別不信,就算發生了劉從德的仆人毆打路人,驚了了劉從德的馬,踩斷了路人的腿。”
“仆人都能喊出來劉家的馬蹄,都被你的骨頭給硌壞了這種話”
“那小民還得主動說是他自己往劉家馬車底下鉆的。”
“為何”
趙禎當真不理解。
哪有人會這樣做的。
有冤屈不伸,反倒還要為侵害他的人說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