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甘三護著,不讓人靠近。
他從眩暈當中回過神來,想起齊樂成的話,可是害怕出問題。
于是叫自己的徒弟去旁邊燒火,以便有不確定的能夠煉化一二,確保沒問題。
劉從德扇著扇子瞧著這幫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輕蔑的一笑。
不就是一箱金子嘛,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我家地窖里多的是。
周縣丞也是顧不得有劉從德在一旁,他擠進人群當中,驚呼一聲,也是撲在箱子面前:
“都退后,叫班峰帶人來守著,若是少了一塊,有命拿可沒命花。”
宋煊這位主事人不在,說話算的就是周縣丞。
班峰聞言急匆匆的趕來,他也不相信劉從德被宋煊打了一通后,會主動前來償還欠款。
于是瞧著這一箱金子也是目瞪口呆。
天殺的!
這么多金條,當真是這輩子都沒見過。
“班峰,你帶人守住,絕不能讓無關人員靠近。”
周縣丞手里攥著金錠,極為不舍的交給錢甘三檢驗真假。
他就想捏著金子,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充當助手。
過了好半天,錢甘三才確認這一箱金子沒有任何問題。
于是看向一旁的周縣丞。
周德絨戀戀不舍的蓋上箱子,眾人眼里明顯出現失望的神色。
“可是檢驗好了?”
“回劉知州的話,檢驗好了。”
周縣丞連忙起身來,恭敬的給劉從德行禮。
劉從德雙手背后:
“那本官就在這里等著宋知縣回來,好交接啊,正好給我開個單子,商議一下劉樓的人員給我放出來。”
周縣丞連忙拿著自己那一套茶具去給劉從德斟茶。
班峰也搞不懂劉從德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這是不是有坑啊?
誰都不相信劉從德會乖乖的繳納欠款的。
齊樂成則是仔細盯著錢甘三等戶房之人,查看他們是否有中毒等跡象。
無論如何,都得防備著點。
縣衙內的眾人皆是議論起此事來。
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劉從德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啊?
“那指定是一物降一物。”
于高悠悠的感慨道:“是啊。”
王德發倒是消息靈通:“老夫聽外面的人說大官人喚做立地太歲,劉從德一個活閻羅算得了什么?”
“活閻羅在人間見了立地太歲,他也得乖乖低頭認錯。”
“嘶,有道理。”刑部主事于高連連點頭。
……
宋煊倒是沒覺得劉從德會短時間內做好心理建設,帶著錢來親自繳納稅款。
他站在大儒孫奭門前,敲了敲。
宋煊提前打聽了,因為孫奭想要去應天書院教書,但是皇帝以及皇太后都不同意。
于是老頭子就開始裝病不上朝,要走病退那個流程。
如今還在拉鋸當中。
就算是臣子想要致仕,皇帝也不能立即批準,總是也要有個三辭三讓的。
免得寒了臣子的心。
在大宋,想要辭官并不一定是真的想要辭官,大多數是再想皇帝表明自己的態度。
老頭子居住的地方并不奢華,但是在胡同里。
“誰啊?”
“在下開封知縣宋煊,特意來求見孫學士。”
院門被打開,仆人先是行禮,這才開口道:
“請宋知縣稍待,我這就去通知我家主人。”
沒讓宋煊等太久,仆人就扶著孫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