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宋煊之前,也是跟慕容家的女兒差不多,干干巴巴的瘦弱小子。
尤其是半大的歲數,正是吃垮老子的時候,吃點東西總覺得肚子里總是沒食。
這種情況在張方平遇到宋煊之后,才改變了好多,總算是有點人樣子了。
今日所見,又讓張方平會想起以往自己的心酸之事。
他其實不理解,為什么當父母的不能對自己的兒女好一些,還要利用他們去為自己牟利。
“慕容家也是沒落了。”晏殊卻是搖搖頭,
“這算什么”
宋煊給張方平倒了杯茶:
“東京城上賣兒女的人可不在少數,不說吃不上飯,賭徒或者盼望著兒女賣身能夠日子好過一點的也大有人在。”
“等你將來外放當了知縣,怕是會遇到更多這種事。”
張方平始終覺得父母是會愛孩子的,但是他瞧著宋煊倒茶,一想到十二哥的遭遇,這種說法也就不成立了。
在張方平看來,或許是宋煊他表現的實在不像是沒有被父母愛的孩子,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忽略他的遭遇。
范仲淹自從知道他父親是繼父后,心里也是十分的難過。
再加上朱家堂兄弟們都不認他,覺得他是外姓人。
等他回到老范家后,老范家同樣不接納他,認為他是來爭奪財產的。
范仲淹這才把家安在了職田所在地:寧陵縣。
“罷了,十二哥,家里還有飯嗎”
張方平把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我真是沒怎么吃飯。”
“應該還有些剩飯,你對付一口吧,晚上別吃太多,明日多吃些早飯。”
“好。”
張方平再次對著范仲淹等人行禮后,便直接去廚房找吃的了。
晏殊二人也沒過多停留,自是回去了。
宋煊則是去洗了澡,進了房間。
曹清搖早就梳洗過了,她身著清涼的里衣,手里拿著團扇,兩個侍女也幫忙給扇扇子。
“官人。”曹清搖示意兩個侍女下去,把門關上。
宋煊也只是穿個大褲衩子,他躺在竹椅上,瞧著一旁的夫人自是伸出手去。
曹清搖哎呀一聲:“剛洗的澡,一會又該出汗了。”
宋煊倒是沒有停手,兩根手指夾著又松開,惹得曹清搖一陣嬌嗔。
她當然明白兩個人之間的小默契。
竹椅嘎吱嘎吱的響了許久,才徹底停歇下來。
曹清搖臉色通紅,更是香汗淋漓。
二人各自冷靜了一會,曹清搖才開口道:
“官人,我家里是不是出現財物問題了”
“嗯。”
宋煊點點頭:“你回家去吃飯,曹旭那小子連吃個肉都要大喜一陣,可不是出現財務問題了。”
“那可怎么辦啊”
曹清搖慵懶的躺在竹椅上,彎彎的眉頭有些蹙起:
“咱們兩個錢也夠用了,難道我的那些嫁妝就堆在房間里不用,任由我家里人吃糠咽菜嗎”
“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宋煊覺得自己在老家的女兒將來出嫁,可是要破費不少。
大宋怎么就流行厚嫁之風呢
尤其是不少進士都一窮二白,就有宰相耗盡家財去嫁女兒。
自家老丈人窮的都借高利貸辦婚禮了。
在東京城放高利的人,可是一丁點都不怕收不回來帳。
宋煊覺得自家老丈人說不準,是拿著家里的房子抵押借款的。
到時候香水的生意給自家老丈人一成,就當做是商鋪的背景吧。
反正在東京城想要把買賣做大,根本就不可能沒背景。
同時,權力尋租搞錢,在大宋也是極為正常的事。
“若是我把一部分嫁妝給我母親用,我爹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著急,就算還不上,難不成放高利貸的還敢到曹侍中家里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