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自幼就把我帶在身邊,就算是出使契丹以及接待契丹使者,我也在一旁跟著。”
宋煊哈哈笑了兩聲,隨即意味深長的道:
“表哥,你叔父輩是不是沒有像你這么伶俐之人”
“哈哈哈哈。”
李君佑伸出食指指了指宋煊,沒繼續這個話題:
“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讓皇城司的人去盯著他們。”
李君佑眉頭挑起:“這么大的功勞,你舍得拱手相讓”
“什么功勞不功勞的,就算我抓住了這個諜子,兩國之間也不會開戰,我何必趟渾水呢。”
宋煊拿起一旁的蒲扇:
“況且皇城司的人干這個也更專業。”
“咱們給他提供了消息,今后他們也得投桃報李,為咱們提供一些探案的消息。”
“光靠著縣衙查案,效率實在是太慢了。”
“再一個,他都在鷹店里廝混,頂多養些鴿子傳遞消息,屬于底層諜子,他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來”
宋煊給自己扇著扇子:
“朝廷又沒有對北方開戰的意思,這件事在朝廷當中多少年都沒有提過了”
“這幫諜子打探消息,也打探不出來什么有利于遼國的,頂多傳回去一些風聞八卦。”
李君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確實是兩方都沒有開戰的理由。
“表弟,你說咱們大宋會不會也往遼國首都派諜子去打探消息啊”
“興許吧,咱們是一直擔憂遼國再次南侵,那派去打探消息的諜子應該不少。”
宋煊的話,倒是提醒了李君佑:
“也不知道王繼忠死了沒”
“誰”
“他六歲便是真宗皇帝的身邊人,王繼忠與大將王超、桑贊去支援,結果快要到了,另外兩人反倒退縮不去支援,他帶著部下獨自前去。”
“結果被遼軍包圍幾十層,部下死傷無數,沖都沖不出來。”
“他被俘后投降,頗受蕭太后的賞識,后被封為楚王,賜他國姓耶律,叫耶律宗信。”
有了李君佑這話,宋煊極為肯定的道:
“定然是死了,遼國經常以他的名義來與皇帝溝通,如今官家繼位五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哪怕是給皇太后寫信呢。”
“倒是在理。”
李君佑看向宋煊:“表弟是認識皇城司的人”
“端午命案發生的時候,我可是與皇城司的人合作,現如今牢中的丁彥二人家里人都是被他們抓來送到我這里的。”
宋煊輕笑一聲:
“結果案子一直卡在這里,無論是刑部還是大理寺都沒有給出復核的意見。”
李君佑嘴里認同宋煊的說法,但實際情況還是牽連到大娘娘的姻親,所以才會這樣。
他又開口道:“還有浴室殺人案,那個兇手極為猖狂,表弟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免得被他給弄嘍。”
“如此猖狂的言行,我覺得不像是真正的兇手放出來的風聲。”
“嗯”
宋煊依舊是扇著蒲扇道:
“這二十一個死者,大部分人都是死在同一個人的手里,看他作案手法,像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他瘋了,會公然宣揚這種話。”
李君佑不了解這個案子的所有卷宗,但是他進門就瞧見板子上貼著密密麻麻的紙張,上面都寫著受害者的名字。
他是愿意相信宋煊的判斷的。
尤其是自家爺爺讓自己多跟宋煊學習,沒有壞處。
他這種人將來在官場上是容易混得開的。
“所以你覺得”
“我覺得放出謠言的人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聽著宋煊的話,李君佑再次忍不住笑起來:
“那沛公何在”
“在隔壁房間。”
李君佑下意識的回頭望去:“隔壁房間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