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豐陷入了思考,隨即又開口道:“好像是栽了,不知道怎么就被官府給抓住了。”
“哦。”
宋煊當然知道這個人就是竇家找來的殺手,去宋城出公差刺殺自己,然后被自己做局,又去殺了顧子墨。
他其實是想著此人能夠逃回東京,反殺竇家的。
“不過這個名號是有人繼承的。”王羽豐又提了一嘴:“想必如今還活躍在無憂洞內。”
“畢竟他們想出一個比較霸氣的綽號,死過一次人就不用了,實屬浪費。”
“尤其是他們根本就不怕死人的。”
“無憂洞最不缺的就是人。”
宋煊止住腳步,也是想了一下。
無憂洞發展到現在,背后有了保護傘,還能與本地陽光下的豪強勾結,甚至還能與外地的江湖勢力有聯系,形成跨地區的銷贓網絡。
每年黃河水沖擊東京城,倒灌無憂洞,骨干力量都存在。
宋煊覺得這群骨干人員是有正常身份,活在地面上的。
至于洞里的那些人,怕是都上不得臺面,死一批還會進來一批供他們驅使。
“那買貨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宋煊的提問,讓王羽豐也愣住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全面的了解,只能斟酌的道:
“我不是很清楚。”
李君佑接過話茬:“好叫大官人知曉,第一人選便是本地的富商巨賈,他們低價囤貨,高價轉賣,并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夠賣上高價的。”
“嗯。”
宋煊頷首,要不然彩帛行的掌柜的也不可能如此輕松的說出無憂洞來。
這個組織存在了許多年,官府打擊的力度也不小,但依舊屢禁不止。
“第二便是外國使節與諜子,他們采購一些禁運的物品。”
“第三便是江湖人士,他們想要購買武器以及偽造文書,鹽引、度牒。”
宋煊知道度牒這玩意在大宋很是值錢,特別容易掩護身份。
母老虎孫二娘以及她丈夫菜園子張青,奮斗了半輩子才搞到一本度牒,是他們最后用來保命的手段。
然后眼睛都不眨,直接送給了武松,幫他避免了許多麻煩。
宋煊環顧四周,打量著有沒有人想要靠近:
“這些玩意沒有官府出手,怕是很難實現吧”
李君佑沉穩的點點頭,并且也下意識的環顧四周,他怕宋煊察覺到了什么,是不是被人跟蹤了。
萬一真有人想要假戲真做,那也說不準的。
“不錯,大官人說的對,一些官員銷贓拿錢,權錢交易,甚至會在官府搜查前,給他們通風報信。”
李君佑哼笑一聲:“無憂洞沒有官府的力量,怎么可能會如此發展壯大”
“我還知道一種。”王羽豐連忙開口道:
“就是一些有錢的文人雅士,還有和尚,他們都追求一些傳世珍品。”
“墓葬里的東西,他們可是喜歡的很。”
“開封城下也不知道埋了多少人,時不時的就會有陪葬品出來,賣個高價的。”
“收藏家啊!”
宋煊也是笑了笑,接過話茬:“我感覺有人跟蹤咱們。”
“啊”王羽豐面色發慌,他當真是沒遇到過刺殺。
雖說平日里囂張跋扈,那是建立在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欺辱他。
但是這個挖心掏肺的兇手不一樣啊。
一個亡命之徒,管你是不是皇太后的侄兒,當街給你一刀,你上哪說理去
咱們活著就是為了享受來的,絕不能被亡命之徒所殺。
“大官人,咱們快回去吧。”
王羽豐吞了吞自己的口水,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膽子小。
此時的王保已經用寬大的身軀擋住宋煊的背后,順手就掏出兩個金瓜錘,遞給宋煊一個,他自己拿著一個。
如此密集的人群,拉弓射箭根本就施展不開,不如金瓜錘來的實用。
宋煊拎著短錘:“張都頭,招子放機靈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