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的技術力還是不錯的,他們的配重式投石機已經能和義軍的拋一樣遠,這一次骨嵬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賊軍來一次投石機互砸。
同樣的射程,同樣的威力,那主要就是拼財力和人力了。
金軍對自己的財力物力很有自信,不可能輸給只有兩州八縣的土賊。
一群沒有披甲的鐵屠浮,此時正在城外的山坡上坐著吹風。
不披甲時,他們也就是普通的女真壯漢而已,這群人身材高大,體格強壯,敢拼敢死,一直以來戰無不勝,養成了他們極度自信囂張的性格。
“你們聽說了沒對手有一種奇怪的火器,砰的一聲響,就會有鉛彈射過來。”
“聽說啦,打得咱們的輕騎兵很慘呢。”一個鐵浮屠笑道:“但對上我們,這火器沒半點屁用。”
“哈哈哈,咱們只沖一陣,保準能把他們全殺光。”
鐵浮屠們笑得開心……
卻沒注意到,遠處的城墻邊角,睡著一個乞丐,這乞丐身穿破麻布衣,整個人看起來邋邋遢遢,但一雙眼眸卻閃著靈動的光芒。
岳文軒附身著蘇乞兒,正在這里偵察呢。
昌邑縣一直在金軍與義軍交戰的前線上,這里的民生凋敝,城里城外,乞丐眾多,岳文軒混在一大群乞丐中,也不顯眼。
他無法靠近金軍偵察,但在外圍偷看,卻一點也不費力。
甚至還能好整以暇地數一數鐵浮屠有多少個……
正數得起勁,一隊金兵巡邏了過來,一把抓住岳文軒的破衣服:“頭可斷,發型不可亂的兒歌,是不是你們這些乞丐傳開的”
岳文軒道:“軍爺誤會了,那兒歌絕不是我編的,你們看,我可是剃了頭的。”
他把亂蓬蓬的頭發撩起來,給金兵看自己的發型……
嘿!
蘇乞兒還真是剃了發的,畢竟是清朝人嘛,前半個腦袋基本上剃光了,只有后半個腦袋上有頭發,只不過他頭發亂遭遭的拉到前面來了而已。
金兵見他剃了頭,也就不難為他了,一個剃了頭的人,不可能編出“頭可斷,發型不可亂”的歌。
金兵們笑罵道:“一個乞丐也剃頭,還想跟著咱們混也不瞧瞧你這窮酸樣子。”
金兵走遠……
岳文軒安全了,繼續接著數。
了好幾天才全部數清楚,留在昌邑縣沒有南下的鐵浮屠只有三百多人,但配合他們作戰的拐子馬(輕騎兵部隊),卻有三千人,另外,老朋友拔里遠山和鹿遠跳又來了,帶著契丹和鐵驪步兵五千人,還有才降金不久的濰州張成率領的漢兵三千人。
這還只是正兵數量,他們還有多達五千人的輔兵,上萬工匠民夫。
整個軍隊所有人全加起來足足超過三萬!
這規模不可謂不小!
而且骨嵬吃一塹長一智,正在瘋狂打造配重式投石機。
他也不搞什么游騎兵襲擾了,也不急吼吼的進攻,而是一輛接一輛,一輛接一輛地打造著投石機,看他的架勢,起碼整個五六十臺之后,才會開始進攻,整個金營到處都飛揚著木屑。
岳文軒看了看,心中暗笑,視角往即墨縣這邊一切,看到的畫風立即就變了……
義軍們也在進行軍備,但他們的軍備場面并不是木屑飛揚,而是充滿了重金屬風,空氣中彌漫著的是一股子火藥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