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樹:“哎老先生干嘛”
綦崇禮:“上次你給老夫講怎么對付鐵浮屠,老夫沒聽懂,把你當成了摩尼教妖人了,實在抱歉得緊,今日一戰,老夫看得心懷大暢,哈哈哈……來來來……這些錢,是老夫請你們喝酒的。”
說完,綦崇禮身后跳出兩個隨從,將幾吊錢塞到了張大樹手里。
張大樹憑平無故得了幾吊錢,有點懵:“啊咱們軍規有嚴令,不得私收賄賂,被抓到要吃捆打四十棍呢。”
綦崇禮:“盡瞎說,什么叫賄賂老夫堂堂高密候,豈會賄賂一個兵這就是單純給你們吃酒的。”
這話倒是有理,他身居高位,哪有賄賂一個小兵的道理只有小兵賄賂他還差不多。
張大樹大喜,咧嘴笑:“你人還怪好咧。”
綦崇禮搓著雙手,嘿嘿直笑:“今天打得極好,下次也要好好打,老夫就等著你們把金賊趕出山東,綦家人好回到高密。”
張大樹咧開大嘴:“老先生放心!俺每次打仗都是好好打的。”
說完,重型火銃兵們勾肩搭背,去慶祝了。
綦崇禮卻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臨時王府的方向蹦蹦跳跳的走過去,明明都快五十歲的人了,卻走出了五歲小孩的快樂。
跟在他身后的兩個綦家子侄,也不禁搖頭笑:“家主平時挺穩重的一個人,這次什么奇形怪狀都露出來了。”
“這也不能怪家主,俺當時看到重型火銃出手時,鐵浮屠一片一片的倒下,俺也激動得吼了起來,現在嗓子還有點疼。”
“你那只是普通的吼,可以理解。家主當時罵得可臟了……”
“噓!這事族內禁止提起。”
和綦崇禮不一樣的是,來自宮中的三十二公公,現在卻沒去看望低級士兵,他現在正像小尾巴一樣,粘在和王趙栻的身邊呢。
公公這種生物,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學。
那就是:必須依附一個皇族!
皇上有權有勢時就依附皇上,王爺有權有勢就依附于王爺。
三十二公公在看到重型火銃開火的那一瞬間,就打定了主意,今后要抱死趙栻的大腿,至于趙構嘛……哎呀抱歉,我只有兩只手,只能抱一個人的大腿呢,現在抱了趙栻,那就對不起趙構了。
三十二公公屁顛屁顛地跟著趙栻從戰場上回來,然后就一直低眉順眼的在旁邊伺候著。
說來也奇怪!
王爺自從說了那句“好,咱們的決戰部隊也該出動了”之后,突然一下子就變呆了,眼神不再靈活,反應也不再靈敏,和他說什么,他都只是點了點頭,用標準的皇家作派回一句:“知道了!”、“明白了!”、“退下吧!”。
如果沒有人和他主動說話,他就一直處于發呆狀態。
這讓三十二公公感覺十分惶恐,但是,皇宮里混了半輩子,什么奇怪的事沒見過做太監就必須懂得裝傻,當主子露出怪異舉止時,太監必須假裝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看到,這樣才能活得久。
所以趙栻再怪異,三十二公公也沒有半句怪話,只是安靜的陪著。
直到天色都快黑了,趙栻突然猛地一醒,雙眼變得明亮了,他游目四顧,掃了一圈身邊的情況,嘿地笑了一聲,對三十二公公招了招手:“公公,過來聊兩句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