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全是你為自家選的?”
“你們以前都一直告訴我,生兒生女都是一樣。”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總覺得,你們都是因為有了兒子,才會說這樣的話。”
“可是,村里的宅基地以前誰分過給女兒?”
“除非那孩子,將來是要留家里招上門女婿的。”
“可三嫂跟弟妹家里,寧愿多承包百畝果園,也要給她們分到宅基地。”
“沒結婚的孩子,別說女孩子了,就是男孩子。”
“誰敢把幾十萬的錢,就這樣讓她們置產?”
“可三嫂家半點也不偏不斜,弟妹家一聽就毫不猶豫的跟著做。”
“明明我家只有兩個女兒,我都一直沒能做到,對她們這樣的公平對待。”
“還要你們來教我這樣的道理。”
“甚至你們不管怎么教,也都沒能進我這個榆木腦袋。”
“直到今天,我剛才聽著她的那些話后突然發現。”
“原本,應該相信的,應該聽從的人,一直都在我身邊。”
“我卻白白的為了那些不重要的,不正確的閑話而喪氣。”
“甚至,讓我兩個孩子也跟著我低了人一頭。”
耿雨蘭更加心疼的撫摸著女兒的腦袋。
安松婷早已經抱著母親的手臂,哭成了淚人兒。
她一直以來期待的,從來不是母親會把她當做男孩子。
而是希望母親不會因為生養她們姐妹,而覺得不如他人。
袁瓊華三人聽著耿雨蘭這番掏心窩的話。
卻覺得比她掉眼淚更讓她們無措。
要說她們對待孩子們的心。
其實也并沒有如四弟妹所說的那般,公平公正。
可四弟妹卻覺得從她們身上,學到了對待孩子們的正確方式。
這讓她們也頗有幾分慚愧。
倒是安松雨這些晚輩。
看著半擁在一起的母女倆,也都有些鼻子發酸。
第二天早上,安家一大家子開始收拾著搬家。
村里有空閑的都過來幫忙。
然后就發現,一向只是低著頭,不太說話的耿雨蘭,確實有了明顯的變化。
盡管她還是不太喜歡說話。
可她卻已經不再時常低著頭。
偶爾看向一直跟在她身邊忙活的女兒,更是笑的格外溫柔。
村里人都笑贊她被財富養出了好氣色。
她也不否認。
錢是人的膽。
確實有了拆遷所得的巨額財富傍身后。
她跟別人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三分。
安松雨一家需要搬的行李不多。
倒是特意為了江村這邊的新家置辦的家具,都還沒有太多的使用痕跡呢!
不過,夫妻倆在看過兩位老人家的家具,以及大哥家的家具后。
干脆把大部分家具讓他們搬走。
至于老人家的家具,那就這一次一并處理了。
安家幾代貧農,即使以前的家具用料更實在。
經過這幾十年的歲月,也都破的破了,舊的舊了。
以往是沒有必要,兩位老人也舍不得。
可現在要搬家了。
即使再不舍,放著好好的家具不用,一定要搬這樣的舊家具繼續用著,也實在是說不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