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一場大雨夜里突襲了陳揚家所在的村子。
陳揚爸媽半夜被房頂漏下的雨水驚醒,正手忙腳亂地拿盆接水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陳揚爸爸披著蓑衣開門一看,竟是陳景鐘帶著幾個建筑工人,還拉著一車建筑材料。
陳景鐘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焦急地說道:“大哥、嫂子,我聽說咱家房子漏雨了,這可咋行,我連夜找了人來修,咱可不能受這罪。”
陳揚爸爸一時間愣住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景鐘就指揮著工人上了房頂,在風雨中忙碌起來。
雨水混著汗水,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佝僂,全然沒了往日的跋扈勁兒。
房頂修好時,天已蒙蒙亮,陳景鐘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頂,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陳揚媽媽端來一碗熱乎的粥,輕聲說道:“他叔,喝口粥歇歇吧。”
陳景鐘接過粥,雙手都有些顫抖,嘆氣道:“嫂子,當年是我混蛋,對不住咱家啊。”
事兒做到了這份上,陳景鐘覺得還不夠。
翌日,他帶著老婆和女兒,大包小包地又來到了陳揚家。
一進門,他就拉著老婆、女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陳景鐘紅著眼眶說道:“大哥、嫂子,我今天帶著全家來,就是給您二位賠罪。我以前豬油蒙了心,干了那么多對不起咱家的事兒,我知道錯了,求您二位原諒,也求大侄子給文潔指條路。”
陳文潔跪在一旁也怯生生地說道:“大伯、大媽,我知道錯了,我就想好好當個老師,教教孩子們。”
陳揚爸媽哪見過這場面,趕忙上前攙扶,陳揚爸爸長嘆一口氣:“起來吧,都是一家人,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
當場,陳揚爸媽就給陳揚打去了電話。
陳揚媽媽十分感慨,也十分欣慰的說道:“兒啊,你景鐘叔今天帶著全家來了,一進門就跪在了地上,那認錯的態度誠懇得很。之前,他還了咱家的宅基地,還大半夜的帶著人冒雨給咱家修房頂……當年的事兒咱就翻篇了吧,文潔那孩子看著也可憐,你要是能幫,就盡量幫幫。”
陳揚在電話這頭沉默良久,雖然他覺得陳景鐘有可能是在演戲,但父母之命難違,況且陳景鐘這次確實下了血本!
最后,他在媽媽的勸說下,有些無奈的說道:“媽,我知道了,您別操心了,我看著辦吧。”
掛了電話,陳揚思量再三,他心里清楚,編制的事兒絕不能亂來,但是可以換一種方式幫她。
第二天,他就聯系上了市里口碑最好的一家教師編考試培訓機構,自己掏錢給陳文潔報了名。
隨后,他把陳文潔叫到跟前,神色嚴肅的對她說道:“文潔,編制不是我能直接給你的,這是公平競爭的事兒。我給你報了個培訓班,你好好學,要是能憑本事考上,到時候我可以考慮幫你辦調動,要是考不上,那誰也沒辦法,你明白嗎?”
陳文潔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感激:“哥,我一定好好學,不給你丟臉。”
……
雖然陳揚沒有直接給陳文潔辦理編制,但是陳揚同意了以后想辦法給陳文潔辦調動,對于這個結果,陳景鐘也算是基本上滿意了。
因為,他也打聽了,現在實行的是“逢進必考”的政策,想要有一個正式的編制,必須得經歷考試這一關,要不然誰都沒轍!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終于跟陳揚家化干戈為玉帛了!
雖然這次下了血本,但是從長遠來看,這筆生意不虧!
……
最近,張明山書記去省委黨校進行為期五天的主題教育學習,而且通知上明確要求,不許帶隨行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