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驚醒了呆愣的各部巫師,他們一個二個跑到人群邊,抓著自澤波便問。
“我們部落的人呢?”
“靈風呢?靈風為什么不在?”
“火須,火榮和火雨出事了?”
澤波被幾個大巫師圍著逼問,無奈放聲道:“眾位,眾位聽我一言。“
“地陷島存活的人都在這里了,沒能到這里的人,已然全數陣亡,你們逼問我,我也沒法把他們變出來。對了,他們現在狀態不好,前輩們是不是給他們治療一下。”
一時間島上上演了人生百態。
有的大巫師一臉哀痛,有的滿心歡喜,有的悲喜交加,還有的怒氣沖沖,神識激蕩,各種各樣的神識交纏絞殺在一起,變為神識風暴,震得蟲溪等人頭暈目眩。
“眾位,且平復心情,治好他們后,我們還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澤浪趕忙勸說,惜得好他說得及時,不然這些受創的人經受神識風暴,估計傷勢會更重。
發現自己失態,眾巫師趕忙收回神識,走到自己部落的人前各施手段,一刻鐘左右,他們治好各自巫徒的傷勢,黑著臉轉回祭臺坐好。
眼前這種情況,顯然不是討論事情的好時機,眼珠一轉,澤浪看向他們部落的人。
“澤墨,你來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見人群里走出一個乞丐一樣的人,蟲溪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他是那個帶他們去住處的巫徒。
“澤墨見過大巫師。”
他行了一個禮,一點點把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蟲溪那天依靠霧蝕引起蟲暴后,山谷內的情況便變得不太一樣了。
大量的蟲獸因為異常遷徙,未尋找合適的棲息地生存,導致山谷各個地區的蟲獸分布出現劇烈變化。
喜干的蟲獸出現在水潭邊,喜陰濕的蟲獸出現在干燥環境,明明不會一起活動的蟲獸暫時組成共生體,蟲獸的脾性也有了很大變化,一個比一個暴躁,逮到人就咬,這樣的變化加大了眾人對蟲獸危害性判斷的難度。
山谷內蟲獸千千萬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記住所有蟲子,無法根據棲息環境大致判斷蟲子的特征,眾人哪敢加速移動,只得走一步便停下觀察,仔細研究看到的蟲子到底有沒有害。導致本可以一天多走完的路程,眾人越走越艱難,特別是一不注意受傷后,走得更慢,這就是整整三天,沒有一人能在蟲溪之后出谷的緣由。
而那些身受毒創的巫徒,大多數都是忽略了看似無毒或者溫順的蟲獸,被它們順口咬了,搞得他們一個個劇毒入體,能壓住毒性的活著,壓制不住毒性的自己截肢,還不行的全死在了里頭。
澤墨說完,澤濤讓火須他們也簡述了一下各自的遭遇,很多地方大同小異,不過像火須他們這樣缺胳膊少腿的人里,有一部分是蟲暴的時候沒有做好萬全準備,受蟲暴沖擊,才被搞得這樣慘。
巫徒們一個個說,眾巫師盡皆沉默無言,臉色卻越來越黑。
選大比地點是他們共同決定的,地陷島上的奇特分區性地貌是他們看好的試煉場地,眾人唯一沒有料到的,只有那詭異的蟲暴而已。若說巫徒們的慘像是蟲溪造的孽,其實更多是他們沒有計劃周全的緣故,可種事情沒人會承認,眾人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