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弱!”
不過心血來潮的看看樂師的樂器到底是什么情況,現在一見,蟲溪才發現沒什么看頭,頓時失了興趣。
將樂器重新包好,推手一送放回到墻邊,左右瞧了瞧,已沒什么停留的必要,蟲溪轉身出了屋門。
帶上房門,讓惑心蝶散去攝魂,他立刻乘著惑心蝶回返酒樓。
……
兩天后傍晚,復縣外空中,惑心蝶懸空而立。
這復縣比之邊復城要大了一圈,建筑布局與邊復城差別很大,不過縱觀整個城池,這里的規劃依然遵循了那種讓自然發聲的獨特設計。
而且比邊復城更厲害的是,這里的城墻修建也有自己的章法,不知是不是這里的新布局影響,當風從城內拂過,城中響起的各種聲音竟然形成了音調的漸變,在城外聽起來,就像是數種樂器在一起奏響,讓風發出的曲子更動聽了些。
聽了一會兒這里的風樂聲,蟲溪將目光投向了城中間的位置。
在復縣的城中央,建著一座總共三層的石質亭式頂的塔。
它是復縣城內最高的建筑,高約莫十米。第三層連接外部飛檐廊道的出口處,有一個明顯的僅能容一人獨坐的小臺子。
如無意外,這塔就應該是長鳴塔了。
看清了城內布局,蟲溪乘坐惑心蝶直接飛入到城中,尋了個隱秘的地方落地,然后尋了一處可以直觀望見高塔的酒樓,要了個雅間。
獨坐雅間,一桌酒菜將盡,先蟲溪一步入城的藍天峰出現在了蟲溪的視線里。
他背著他的樂器,身后跟著幾個城吏模樣的人,正向長鳴塔走去。
沒多久,藍天峰走到長鳴塔下,在幾個城吏的注視下進入塔中,很快他從第三層的出口那里鉆出身,挪步走到了小臺子之前。
到了位置,他左右望了望,臉上露出一絲緊張之色,隨后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從身上解下樂器抱在懷里。
樂器在手,蟲溪發現他先前的那絲緊張消失無蹤,精氣神隨之一變,這是進入了狀態。
似是調整好了情緒,他盤腿坐到小臺子上,托著樂器放于雙腿,伸手一揚,翻掌緩慢的將手放到了琴弦上。
“要開始了。”
蟲溪的自語剛落,如銀瓶炸裂一般的聲響蓋過了城內的風樂聲,蓋過了酒樓內的演奏聲傳入耳中,他趕忙閉上眼睛,側耳傾聽。
一聲脆響,成為了海嘯爆發的前兆,在這一聲余音未消之時,急促如雨的沉悶響聲由小到大,像是一群身著鐵甲的雄偉甲士齊步前行,由遠及近。
沉悶響聲叩擊心弦,當那一絲氣勢越來越強,好似要嚇破人膽的時候,鏗鏗鏘鏘的聲音驟然傳來,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這聲音讓蟲溪感覺自己好似身處于戰場上,就近的目睹著兩只無畏之師相互功伐,無數勇敢無畏的戰士殊死拼殺的場面。
廝殺越發的激烈,忽的遠處傳來了清脆的鳴金之聲,甲士行動收緩,隨后開始有序撤退回到營中,聲樂調子陡然變化,開始變得凄婉,讓人似乎看到了保家衛國,決死沙場之后的甲士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