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大荒上的生物對地炁的運用,其實就是一種改變地炁狀態的過程。
存在于天地之間的地炁,是一種處于惰性狀態的地炁。這樣的地炁存于天地,因為惰性,并不會過多的影響周圍的環境。比如說火屬地炁濃郁,那一處地方的溫度也不會變高。
而當自然界的地炁被生物體吸收之后,會于生物體內發生一種不知緣由的輕微轉變,進入到微激發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地炁的惰性稍微減弱,有了一定的活性,這種活性就是生物體隨著納入地炁的數量與時間,**會越發強橫的原因之一。
當蟲獸或者修煉者,將存于己身的地炁調用發出,這時候的地炁能量就會隨著生物體的操作,進入到不同的激發狀態。
像蟲溪的蟲獸,在調動地炁之后,蟲獸對地炁的激發情況并不一樣。
有的地炁都處于惰性高于激發的程度,如血紋金蜈是火屬地炁,動用它的地炁外鎧之后,它也沒有能夠焚江煮海的能力。
有的地炁激發程度高于惰性,如刀鐮蟲,金屬性的它調用地炁形成地炁刀足之后,它的刀足也帶有了金屬性地炁的鋒銳、切割等等方面的特性。
有的則是激發程度遠高于惰性,比如說藤蟲的地炁,具有的就是木屬性最直觀的生生不息的特性。
修煉者亦然如此,如果不論其余的能力,蟲溪所見的每種修煉者運用地炁,本質都是一樣的。像術士,通過星環激活地炁,祝師則是神性波動,蜃師通過解析蟲獸能力用蜃力模仿,樂師則是通過樂曲,他們對地炁的激發手段與激發程度不盡相同,導致他們的能量攻擊就有著明顯的差異。
他身前的黑云與雨滴,正處于半激發的狀態,富集的水屬地炁因為處于半激發,惰性的一面通過獨特的手法,形成了如血紋金蜈生成地炁外鎧一樣的云朵雨滴外表,激活的一面則表現出了低溫濕冷的現象。
發現這一點,蟲溪對樂師戰斗的過程有了推測。
或許樂師在彈奏樂曲的時候,通過自己體內留存的微激活地炁去影響樂器中的精炁,當樂器中的精炁與地炁混雜著發出,這一部分能量就能將外界惰性的地炁進行激發,使之進入半激發態,在這種半激發態的情況下,樂師能夠以樂曲控制這些地炁,使出適于樂曲的能量化攻擊。
就像這朵黑云與雨滴,要是藍天峰想控制,他自可調動黑云形成極寒凍雨,或者讓雨滴化為帶著極寒特性的針刺攻擊敵人。
這種攻擊手段,最終表現上與其余體系調用地炁的方式幾無差別,卻比之其余體系運用并控制地炁能量攻擊的方式要麻煩太多,實在不像是一個能夠直通大荒人族修煉終點的體系。
思量了一會兒,蟲溪募的想到了藍天峰第一次彈奏曲子時候的情景。當時他彈奏完樂曲,在他背后有兩個甲士身影顯化而出。
雖然僅僅是遠遠的一瞥,但蟲溪覺著那可能是樂師的另外一種運用能量的攻擊方式,而且他覺得,或許這種攻擊方式,才是樂師真正發揮自己實力的方法,就像祝師,蜃師,厲害的不單是運用地炁,而是那神奇的規則掌控與蜃力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