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成甲士的精炁中,占據大部分的是被他的樂器吸收的來自于普通人的半成品精炁,他自己的精炁只是作為一種核心,承擔了虛影甲士主干的構造。
探明這些,蟲溪故意放開藍天峰的目的也達到了。
他現在弄清楚了樂師收割普通人精神轉化成半成品精炁的作用。
這些半成品精炁,樂師并不是用來強化自身,而是將之作為一種消耗品,用以加強樂師的戰斗力。
顯然他們這么做的效果很好。昨天付出十二分精力去彈奏樂曲,發揮比今日還好的藍天峰只能喚出兩個形態比現在這些還不如的甲士,到現在,動用了來自于普通人的半成品精炁,他已經能召喚出五個。
以此推測,再想想樂師切磋一般都在城內進行,建造長鳴塔的樂師,恐怕也是打的收割奏長鳴樂師的一部分精炁,將這些精炁作為一種消耗品來使用。
普通樂師收割普通人的精神力量為消耗品,厲害的樂師又收割普通樂師的精炁作為消耗品,構建出了金字塔式的精炁剝奪方式,持續的發展開來,沒有因剝奪精炁過甚,導致體系崩潰。
明晰此間種種,蟲溪不禁為大梁國近千萬人和那些不明所以的樂師感到悲哀。
他們引以為豪的獨特文化,卻只是真正掌控這里的人對他們的一種隱秘的迫害,而那些不明就理的樂師,自以為奏響長鳴塔踏上修煉之路,卻是從一開始就成了了別人利用的工具和將養起來的材料生產機器。
虛影甲士近身,通透的刀劍劈砍過來,蟲溪勾了勾手。
窗外的惑心蝶散出一股濃郁的地炁轟然沖進屋子里頭。
藍天峰那薄弱的力量不及惑心蝶力量百分之一,所有的甲士就如被罡風刮過身體,外層精炁與地炁層層剝離,構造出它們身軀的力量被一吹而散。
“怎么會這樣!”
自以為的必殺一擊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被破除干凈,對藍天峰的打擊實在太過巨大,他不敢相信的瞪圓眼珠子,臉上浮現灰敗之色。
瞟了眼認命一般癱倒于床的藍天峰,蟲溪也沒有興趣取他的性命。殺他一個,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緩步走到窗戶邊,蟲溪看著不遠處的長鳴塔,計較了一下得失,心頭有了決定。
他推測建造長鳴塔的樂師應該是徽級或者羽級的樂師,修煉到了這種地步的修煉者,底下肯定有一票馬仔供以使喚。
摧毀掉長鳴塔,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注意,但蟲溪覺得,長鳴塔被毀后,到這里來探查情況的,有很大可能不是這些厲害高手。
畢竟他們作為站于頂端的人,要是碰到一點事情就自己出面,這豈不是太沒牌面了?
用打草驚蛇的辦法,讓隱于幕后的人自己從暗處走出來,然后再在暗處觀察一下對方的實力,如此即可弄清楚這背后勢力的力量有多強。
然后對比他們所擁有的力量,要是那些樂師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強大,他即可將這大梁國的所有長鳴塔全部摧毀,同時將上層弄出這些東西的樂師弄死,讓這里得到根本性的改變。
也算是全了他盡人事聽天命的心意。
而要是對方過于強大,蟲溪也有另外的選擇。
要知道,他蟲溪現在已經跑出了心得,從蟲陰比,變成了蟲跑跑,跑路一道上,除了韓跑跑他還沒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