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老婆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像只賴皮的蛤蟆更難看了。蘇氏則是走路一拐一瘸,頭發還滴著血,如果不是最后官差擔心打壞了走不了路,過來吆喝了幾聲,又甩了幾鞭空鞭子,不知道還打成什么樣,但是終于老實消停了。
王婆子還靠到老族長那坐回去,跟老族長告狀,跟只蒼蠅一般不但丑還嗡嗡嗡的,族長也煩了,嗆聲道:“不怕死你們就繼續作,要么就滾一邊去,別再靠著我們這一支。”
這話終于有了點威懾力,王老婆子本來就不屬于他們這一支,是硬貼上來的。王老婆子也真的怕被趕出去,聲音終于停歇,挪到自家的地盤去了。不跟著她們還能到哪去,她這一支男人都死光了,就是過不下去,不然也不會想著天天打秋風。
景春熙雖然看了一場好戲,可是說說笑笑過后,心里憤憤的還是覺得氣沒有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正這梁子是結下了,她可沒打算就這么算了。也覺得那悶聲不吭,不說一句公道話的老族長話,連自己那一支都不關心,也不維護,真不是個東西,別想著靠他來凝聚全族的人心。
也許是看出景春熙的表情,擔心她心里過不去。二舅母三舅母拉住她,勸她坐下:“熙姐兒還小,不用事事都出頭,還有祖母和舅舅舅母們呢!好好歇一下,留點力氣趕路。”
景長寧也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安慰著說:“是舅舅沒用,可舅舅是男子,也不好跟這些潑婦掰扯。以后萬事還有三舅舅和幾個表哥,熙姐兒還小,沖鋒陷陣的事讓舅舅來。”
“沖鋒陷陣得我們四個來。”
四郎的話最多,以前回來總喜歡逗浦哥兒又惹熙姐兒生氣,也一直站在明月姐姐一邊的,這會忽然對熙表妹有了興致,就差搬凳子過來她旁邊坐,直接做她的迷弟了。景春熙才不稀罕他,四個表哥里面最毛毛躁躁,做事情不經腦的就是他,不然以前回外家也不會起那么多糾紛。他一點都不討喜:個頭比她大,可做起事來幼稚得很。
其他三個郎聽了三叔的總結,也覺得他們挺沒用,明明個頭拳頭都熙表妹大,可剛才他們都在干嘛呢?
官差剛剛說是馬上就走,其實也就是叫他們消停,現在卻是不催了。
剛才一直隔岸觀火的官差,看事情沒有往嗑瓜子的方向發展,也就打起了瞌睡來,說是再停兩刻鐘才走。
所有人都回歸自己的陣營,也不好意思再盯他們這一邊,有的人直接躺到地板上像死豬一樣,也有的背靠背打瞌睡。
其他幾支的人個個饑腸轆轆,從昨天被收監到現在,也只有今早吃了一個黑面饃饃,肚子里早就空蕩蕩的,可是黑面饃饃吃完了,水也不敢多喝都是有定量的,互相依靠打盹的希望睡著了就不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