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屯的屯長還跟景長鳴兩兄弟打聽他們幾家的情況,景長鳴都一一作答,至于親疏關系,全都說是親的。
本以為出了門會各自分開,再被帶往自己的屯子方向,誰知道四個屯長一起,也讓他們跟著一起走,去往的就是昨天秀水村的方向,而且這路越走越熟悉。
景永堅稍稍一打聽,才知道村子里未經開墾的土地都在他家再往東的方向,說是幾家的地都連在一起。
景長寧一路走,一路跟李賢話家常,趁機套了一些話。
李賢:“只要交足租子縣衙是不管的,但是每旬都會來人清點一次人數,農忙時節也會來催一催,若是種不出來交不夠租子還會處罰,嚴重的說是會送去農場,不過村子里還沒有人過這樣的處罰。”
景長寧:“日常不會有人盯著?”
李賢:“上面哪有那么多閑工夫?都丟給村子里了。就是村長要定期上去匯報,必須拿上你們上工的文書和表格,還要每一戶的家主簽名。”
景長寧稍稍松了口氣,這種方式就是縣里把權限下放給村子來管理,當起了甩手掌柜,那他們就好過多了。
糧食肯定要交夠,然后跟村長屯長搞好關系,鄰里之間不搞得雞飛狗跳就行。
這種結果比原本他們想象的不知要好上多少,農閑的時候應該也可以做點自己的事。
分到的土地距離景永堅家有四五里,也是海邊慣有的沙地,小北爺爺上去抓起一把土用手捏了捏,那土還有點濕潤,可是用力捏后一放開就馬上散了,一點粘性都沒有。
他說:“這土種紅薯土豆、蘿卜還可以,是種不了水稻的。”
景長寧知道不妙,連忙問李賢:“不能種水稻?怎么我們簽契約交的租子是稻谷呢?”
種蘿卜青菜要交水稻,這不是坑人嗎?其他人也嚇了一跳,以為被人挖坑往里跳了。
李賢略顯尷尬,但是也兩手一攤:“縣衙就只收稻谷,我們也沒辦法。”
旁邊另外一個屯長也解釋說:“流放的犯人簽的都是一樣的契約,村子里可沒什么偏頗。
就算是租用土地的佃戶,也沒有往地主家送蘿卜青菜的道理。”
景長寧聽了稍稍悟出點門道來。
李賢好心說了一句:“土地租給了你們,你們盡管想辦法多種多收,我們這里一年可以種水稻兩造,但是產量并不高,剛剛你們簽的每年每畝的租子是三百斤,產量也是往低了算的,并不算虧。
倒是建議你們種些雜七雜八的,如果勤快些,多種多收,收成也不比種水稻差,雜糧粗糧也可以解決自家的吃食,到時候賣了換成水稻交租就成。”
看他們沉默不語,除了景長寧外其他幾家都思慮重重,丈量好土地后幾個屯長也走了,臨走前一個個對景長寧客客氣氣的,還讓他有空過去喝酒。
面前是一片未經開墾的土地,不過雜草不多,也沒什么大塊石頭,很平坦,開墾并不難。
交租的事景長寧也跟大家解釋了一下,大家都明白意思,也知道契約不能更改,但還是擔心入不敷出的問題。
還發愁種什么,再就是家家都是老少婦孺比較多,如何種得了那么多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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