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就在鎮子邊上,又緊靠著官道,青磚灰瓦的院墻爬滿了常春藤。距離官驛也就不過百丈,若有急事,大聲招呼就能趕到。
至于為什么要租三間,除了要安置完所有人,主要還是出于安全考慮。
清風特意吩咐要在院子四周布下暗哨,不允許有閑雜人等靠近。三間宅子并排,中間這是用竹籬笆隔開,每間都有獨立的門戶,既方便照應又能互為犄角。
雖然出了森林,上了官道上就換了正經的擔架,下面也鋪了厚厚的兩床被褥,但住進最中間的那間宅子的東屋時,胥子澤也已經痛暈了過去。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景春熙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給他查看了傷口,那傷口雖然包扎得嚴實,但鮮血還是不斷滲出,將白色的繃帶染成了暗紅色。看到傷口雖然沒有崩裂,但是滲出了不少血,景春熙的指尖微微發抖。
直到這個時候,清風、綠影和快腳三人才知道胥子澤受了那么重的傷。剛才聽到世子還有力氣說話,臉色也不太慘白,還以為傷口不深。
此刻看到繃帶上觸目驚心的血跡,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清風握緊了腰間的佩刀,指節發白;綠影的眼圈立刻紅了;快腳則死死盯著傷口,眉心都夾得死蚊子。
“怎么樣?要不要找郎中。”清風的聲音有些發顫,此刻卻感覺無助,還記得非常尊重地征求景春熙的意見。
他的目光在景春熙和胥子澤之間來回游移,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似乎還在猶豫。
“我帶有藥,我來處理!”景春熙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小姐非常堅決的話,還是讓三人有了點猶豫,畢竟世子的傷太重了,若是有什么閃失......快腳的喉結上下滾動,欲言又止,卻又知道自己做不了決定。
景春熙:“世子的命我來負責,但是你媽都得聽我的。”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
“這......”綠影看向清風,眼中滿是詢問。清風盯著景春熙,突然想起剛剛在山洞世子交代的話。他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主子說了,聽小姐的。”他說這話時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其余兩人對視了一下,那目光中有猶豫,有掙扎,但最終都化作了堅定。他們也毫不猶豫地跪下,異口同聲道:“全聽小姐吩咐。”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清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