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康哥哥,都開割了?”景春熙一臉興奮地看著胥子澤,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藏。她伸手輕輕觸碰一個剛割開不久的傷口,指尖立刻沾上了黏稠的樹漿。
胥子澤見狀,連忙從袖中掏出一方素白手帕幫她擦拭,眼中帶著無奈又寵溺的笑意。
“上次走之前我安排的,沒割的樹多著呢,他們都是緊著路邊的割,沒準順著這些割開的樹往前走就對了。”胥子澤指著更遠的山說,他的聲音在晨風中顯得格外清晰,“只割了一兩百棵樹,就收獲了十幾麻袋的樹漿。就想等工匠來了,馬上可以試著燒制。”
他說話時,修長的手指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指向遠處那片郁郁蔥蔥的山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臉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
什么時候開始的景春熙完全不知道,原來在她不經意間,胥子澤已經悄摸摸地做準備。這是萬事俱備,只等東風了。
她贊許的目光看向眼前風光霽月的少年,馬上迎來一對溫柔的眼眸。
“少爺,你們走后,我們又燒了一次樹漿。”
阿寬聽見他們說樹漿的事,忽然插話。他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一棵矮樹上,兩條腿在空中晃蕩著,悠哉悠哉地等他們。
"我們燒好的樹漿套了干凈的布袋,用來枕著睡,比那硬邦邦的木枕好多了。"他說著還做了個枕著睡覺的姿勢,差點從樹上滑下來,被眼疾手快的小蠻一把扶住。
看他們到了眼前,阿寬也順勢跳了下。
"我們試著給三牛枕著睡,他睡得很沉。"這話是大牛說的,他剛才正蹲在地上觀察一隊搬運食物的螞蟻,聞言抬起頭,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笑容。
他們怕被爹娘罵,是在三牛午睡的時候給他枕的,當時三牛睡得呼呼響,醒起來也沒說哪痛。
大牛邊說邊比劃著當時的情景,小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大大的圓,也做了個把頭枕過去的姿勢,表示那個枕頭有多么舒服。
“孝康哥哥,小孩子的心眼多,試燒的時候如果帶著他們,沒準會有什么新發現。”景春熙說著,彎腰幫大牛拍掉膝蓋上的泥土。她想起小時候自己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常常讓娘親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承認確實有用。
胥子澤剛剛聽說可以做枕頭的時候是吃驚的,也感嘆這幾個孩子確實聰明。他會想起彈球在手上的那種感覺,想著無論是當枕頭還是墊在腰下睡,應該都比鋪稻草硬邦邦木板床強得多,沒準還可以治病。
他的目光在兩個孩子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權衡什么,最終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可愿跟著?”
"愿!
"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