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怎么辦?要把這事通過密信告訴燕王嗎?”回程的馬車上,景春熙的內心感到很緊張,也覺得事情很迫切。
對面的景逸正用一塊粗布擦拭柴刀上的泥土,聞言動作一頓,刀面上映出他緊皺的眉頭。
"哪能走密信?熙兒過完年就出發,你先去找孝康,讓他和燕王拿定主意。"景逸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被車輪的轆轆聲淹沒。
上次景春熙從靖親王府回來,得知皇宮可能生變的消息后,他就已經用飛鴿傳書往十八坳送過密信。為了保險起見,那封信被拆分成兩份,由不同的信鴿送出——就像把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里。
車廂里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景春熙知道,雖然燕王在皇宮里肯定安插了眼線,但景逸向來謹慎——重要消息必須多重傳遞,這是他們行事的原則。
而現在發現的先皇遺物,更是不能有半點閃失。密信里只言片語也說不清楚那些復雜的事情。這件事,必須有人親自走一趟。
“如此局勢,熙兒必須盡快騰空空間,用于囤積糧食和兵器,以備不時之需。”
景逸的話像塊石頭砸在景春熙心上。她想起空間里堆積如山的瓷器——那些從九江郡和建安郡帶回的瓷器和茶葉,還有從山民們手上收來的野貨,已經占據了大半的空間。
“我去!過完初六就去。”景春熙的聲音突然變得堅決。馬車正好經過一段坑洼路面,劇烈的顛簸讓景春熙的牙齒不小心咬到了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卻讓她突然清醒——空間里現在只有角落里那為數不多的陳糧,兵器留給大郎哥也已經過半。如果真的亂起來
“靠空間里自己產糧食是不能夠了,”景春熙舔了舔嘴唇,一個新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回程我剛好可以去江南一趟,收滿了糧食再回來。”
收大批糧食自然要去天下糧倉——江南,如果能用空間裝回足夠的糧食
這個念頭讓她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藏在衣襟里胥子澤送給她的那枚玉佩。
“姐姐,玉佩上雕的是什么花?”
一直聽著他們兩人說話,并沒有作聲的浦哥兒,因為坐在景春熙的對面,目光也一直放在景春熙把玩玉佩的手上。
浦哥兒忽然發出疑問,他的眼睛緊盯著那塊溫潤的墨玉,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隱約可見上面精致的紋路。
“皇室進入內城的令牌而已,哪有什么花!”景春熙還沒說話,景逸卻幫她做了回應,眼睛也看了過來。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篤定,他對這種制式的玉牌了如指掌。
這樣的玉牌他也有一塊,是認親后靖親王給他的,也是為了方便他出入靖親王府,那塊玉牌他一直貼身攜帶,表面十分光滑。
平板的玉牌都是皇家統一制作,只有四個角雕了簡單的龍紋,頂端位置雕一只小小的瑞獸,中間是大片的留白,握在手里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他是一塊普通的玉牌。
那龍紋雖小卻栩栩如生,每一片鱗甲都清晰可見,顯示出皇家工匠的精湛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