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本陛下乃太上皇親立詔書,親筆傳位的正統。你~你別血口噴人。”狗皇帝說出這話的時候磕磕巴巴,明顯沒有一絲底氣。
皇帝的喉結滾動,額角滲出冷汗,話說到最后,幾乎成了氣音。他的眼神飄忽,不敢與燕王對視,顯然心虛至極。
“詔書?正統?傳位詔書有任何一個皇室宗親看到嗎?在座的各位大臣見過嗎?你倒是取出來讓大家過目。”
燕王的劍鋒微微下壓,在皇帝的脖頸上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字字誅心,逼得皇帝臉色煞白。
燕王手上的刀柄只是輕輕挪了挪,狗皇帝就馬上惶恐地“呀呀”出聲,“皇弟,你慢點,有話好好說。”
劍刃稍稍一動,皇帝便嚇得魂飛魄散,嗓音都變了調,哪里還有半點帝王威儀?
燕王的話也成功引起了臺下百官的關注,即使在這緊要關頭,人群眼里也是議論紛紛。
朝臣們交頭接耳,低語聲如潮水般蔓延。有人驚疑,有人恍然,更有人面露憤恨,顯然早對皇帝心存不滿。
“謀權篡位?不會是真的吧?”
一名左相捋著沒有幾根的胡須,眉頭緊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確實,詔書是不是真的,也只有華國公和彭太傅知道,而他們已經做了古。”
另一人低聲附和,語氣沉重。
“當初在朝堂上提出質疑的陶國公和好幾位老臣,都舉家慘遭滅門。不會是為了滅口吧?”
一名武將冷哼一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據說當初太上皇意屬燕王,還親自培養他,不會是空穴來風。”
文官隊列中,有人小聲嘀咕,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
“殺父篡位?難怪燕王一回來馬上封地,眾多禁軍押出京城,果然另有隱情。”
議論聲越來越大,朝堂上一片嘩然。
…
下面亂哄哄的,都是朝臣們的議論聲。除了跟燕王的人交持的禁軍,這時候,臺階下竟無人關心皇帝的安危。
殿內嘈雜如市井,竟無一人為皇帝發聲。禁軍與燕王的親衛對峙著,刀光劍影間,卻無人敢輕舉妄動。
“你~你這是血口噴人。那是~為你的謀反找理由。”
皇帝的聲音尖利得刺耳,卻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這件事老奴可以作證。”忽然一個蒼老,卻鏗鏘有力的聲音,從百官的身后擠了出來。
一道佝僂的身影從人群后方緩緩走出,周嬤嬤的嗓音沙啞卻堅定,像是一柄銹跡斑斑卻依舊鋒利的劍。
“老奴可以作證!”
她又重復了一遍,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皇帝,像是要將他釘死在龍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