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熙不哭了,反而是景長安變成了話癆,他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珠炮般拋出來,聲音因為急切而略微發顫。
景春熙被問得暈頭轉向,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剛剛哭過的眼睛還紅腫著,只能無助地看向身邊的胥子澤,小巧的鼻尖微微皺起,用眼神示意自己已經哭懵了,腦子轉不過來了,活像只討巧的小兔子。
胥子澤會心一笑,線條分明的俊臉上露出溫和的神色,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上前一步,動作利落地抱拳行禮,衣袖在風中輕輕擺動,“燕王府世子胥子澤見過二將軍,”又側身向旁邊恭敬一禮,腰間的玉佩隨之發出清脆的聲響,“見過蘇總軍。”
一路回來,蘇總兵已經把嶺南和他知道的京中大致情況跟景長安和盤道出,所以見到燕王世子景長安并不覺得奇怪,也恭敬給他回了禮。
“說來話長,”胥子澤直起身來,聲音沉穩有力,“想來二將軍連日奔波也累了,不如我們先到旁邊那片白樺林里坐下歇息。”
他伸手指向不遠處那片樹影婆娑的林子,又回頭看向身后綿延的車隊,眉頭微蹙,"這么多糧食我們可拉不回去,還得勞煩二將軍和蘇總軍派兵前來接應。
“還有,”他再一次看向景長安,目光中帶著幾分慎重,"據收到的密報,弘郡王帶的十六萬大軍應該也就這幾天到。”
稍作停頓,看他們還有聽自己再說下去的意思。又說,”本世子和熙兒是奉父王之命前來調運軍糧的。
說到這里,胥子澤轉頭看向景春熙,看到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細碎的發絲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澤,這才轉向景長安繼續道,"后續還有不少軍糧要從錢塘郡和平江郡調出,但父王沒有給我們配備足夠的人手,都需要幾位將軍進行接應。
他本想伸手向景長安要些人手,哇修長的手指已經微微抬起,但目光掃過他們身后風塵仆仆的區區三十余名士兵,看到他們甲胄上的刀痕和疲憊的面容。
又想起尚不知他們是否與景家軍主力取得了聯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而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最后他看向景春熙,眼神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等弘郡王和大將軍到了,我們再借點人。”那眼神里滿是安撫,俊朗的臉上盡顯溫柔,連聲音都放輕了幾分,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這種時候只能等,胥子澤在心里默默盤算著,大軍到了,把韃靼人趕出邊境才是當務之急。
至于那些吃里扒外、與外敵勾結的官員,以后可以有一個殺一個,但現在確實急不得。
雖說如此想著,胥子澤還是示意讓大家都到小樹林里稍作休息,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但兩邊的人還是在塵土飛揚的官路上寒暄了許久,他們帶來的人紛紛上前拜見二將軍和蘇總軍。
然后這些鐵血漢子們相互摟摟抱抱,你捶我一下肩膀,我拍你一下后背,互道衷腸的大有人在。畢竟他們的護衛里就例如快腳這樣的,本就是軍中之人,此刻重逢,黝黑的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道,還能夠活著相見,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不少人眼中都泛起了淚光,卻又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用粗糙的手背快速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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