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玄冥殿臣服
蘇沉舟重重砸在碎玻璃上,額頭瞬間綻開血口。
他看向江河身后蓄勢待發的金色利刃,咬碎帶血的舌尖,對著虎凱連磕三個響頭,青磚上暈開猙獰的血花:“虎凱!我該死!求你饒了我……”
虎凱用開山刀撐著地面勉強抬頭,看著蘇沉舟滿臉血污的丑態,忽然笑出了聲。
他伸手扯過對方染血的衣領,將虎頭金鈴狠狠按進其咽喉:“記住這一刻,蘇沉舟——當你跪下的瞬間,玄冥殿的脊梁就已經斷了。”
江河漠然注視著這一切,龍形虛影突然發出震天長吟。遠處傳來警笛聲,他俯身抱起虎凱,金紋在兩人腳下凝成傳送陣:“滾回你的老巢,告訴所有人——”
金光裹著血雨沖天而起,蘇沉舟眼前最后一幕,是少年龍瞳中倒映的自己渺小如螻蟻的身影,“得罪我的代價,是整個世界的陪葬。”
玄冥殿地下三百米的青銅議事廳內,鎮殿巨燭突然爆出燈花,幽綠火光將殿主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宛如張牙舞爪的惡鬼。
蘇沉舟跪伏在冰涼的玄鐵地磚上,后頸的玄冥刺青因恐懼而扭曲,冷汗浸透的襯衫貼著脊背,將方才被金紋勒出的血痕洇成暗紫。
“你說什么?”
殿主的聲音從九環青銅簾后傳來,每字都裹著冰碴,“你帶著三大供奉、八十名精銳,被一個毛頭小子逼得跪在街上磕頭?”
青銅簾劇烈震動,九條鎖鏈破土而出,將蘇沉舟死死按在地上。
殿主緩步走出,蟒紋道袍掃過地面時,所有燭火齊齊轉向,照出他左臉爬滿脖頸的猙獰疤痕——那是三十年前與猛虎堂老堂主決斗時留下的印記。
“父親!那江河身懷詭異金紋,能操控天地靈氣!”
蘇沉舟掙扎著抬頭,“龍形虛影現世,連幽冥鎖魂鏈都被燒成灰——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對抗的!”
“住口!”
殿主突然揮袖,一道黑芒擊中蘇沉舟肩膀,頓時血花四濺,“當年我被老東西砍斷三根手指,都沒像你這般丟盔棄甲!”
他抬手按在石壁上,暗格緩緩開啟,露出裹著黑綢的古老兵器,“啟用‘冥河鬼剎’,通知海外分舵……”話音未落,整座大殿突然劇烈震顫。
一枚金色鱗片破頂而入,“當啷”墜在殿主腳邊,鱗片上的龍紋栩栩如生,竟在幽綠火光中緩緩游動。
蘇沉舟瞳孔驟縮,認出那是江河昨日戰斗時脫落的金紋碎片——原來對方早就知道他會向父親求救,甚至堂而皇之地將“戰書”送到了玄冥殿核心!
“父親……”
蘇沉舟的聲音帶著哭腔,“他、他這是在挑釁整個玄冥殿!”
殿主盯著鱗片上流轉的金光,疤痕累累的臉陰晴不定。
良久,他忽然抓起鱗片捏碎,掌心滲出黑血:“傳我命令,暫停所有針對江河的行動。”
“父親!”蘇沉舟難以置信地抬頭。
“蠢貨!”殿主一腳踹在他胸口,“能徒手捏碎冥河鬼剎的存在,豈是你我能招惹的?”
他轉身走向祭壇,聲音低沉如雷,“通知各脈供奉,即日起閉殿苦修——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再提‘江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