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的心跳得厲害,望著無名指上泛著柔光的金戒,忽然想起昨夜江河抱著自己時,在耳邊說的那句“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帶你去看極光”。
此刻餐廳里的燈光雖暖,卻不及他眼中的星光萬分之一。
水晶吊燈的光暈在林初雪瞳孔里碎成星芒,江河的掌心貼著她的手背,戒指上的并蒂蓮紋路正輕輕蹭過她的脈搏。
林承安笑著推開餐具,索性支著下巴當起了旁觀者,只見少年從西裝內袋摸出個絲絨小盒,單膝跪地時,金紋順著脊椎爬上后頸,在餐廳落地窗外的霓虹里泛著溫柔的光。
“初雪,”
江河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輕,像怕驚碎了什么,“第一次見你時,你穿著白裙站在林氏樓下,發梢沾著片櫻花。那時我就想,怎么會有這么干凈的女孩子。”
他打開盒子,里面是枚龍形戒托的鉆戒,碎鉆排列成金紋的形狀,“后來知道你是林承安的女兒,我想……哪怕拼盡一切,也要護著你。”
她喉間發緊,想說“傻子”,卻先紅了眼眶。
“我知道江湖太亂,”
江河抬頭望著她,龍形虛影在身后若隱若現,卻柔和得像片云,“但我保證,婚禮那天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擦過她掌心的繭——那是她為了幫父親整理賬目磨出來的,“我會包下整個海北的玫瑰,用金紋在云端寫你的名字。猛虎堂的弟兄們會組成儀仗隊,虎頭旗從城南插到城北。”
“還有……”
他忽然有些赧然,耳尖泛紅,“我讓人去北極取了塊萬年不化的冰,想在婚禮現場搭座極光穹頂。你說過想看極光,我怕以后沒時間陪你去,所以……”
“夠了。”
林初雪突然蹲下來抱住他,戒指蹭過他下巴,“我不要極光穹頂,不要玫瑰滿城。”
她埋在他頸間笑,聲音悶悶的,“只要你站在教堂里,穿著西裝等我就好。”林承安看著這一幕,悄悄摸出手機給秘書發消息:“聯系全球頂尖的婚禮策劃公司,預算無上限。”
他望向窗外,想象著那日虎頭旗與婚紗同飛的場景,忽然明白江河所說的“盛大”從來不是排場,而是一個少年在腥風血雨中,仍要為心上人筑起象牙塔的孤勇。
而此刻,江河輕輕吻她的額頭,金紋化作流光掠過餐桌,將杯中的香檳染成淡金。
遠處傳來猛虎堂弟子的呼喝聲,卻比任何情歌都要溫柔——因為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的劍不僅要劈開黑暗,還要為她守住這人間煙火,直到地老天荒。
江河的指尖剛觸到林初雪的發梢,西裝內袋的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亮起的瞬間,林初雪瞥見備注名是“虎凱”。江河接起電話的剎那,虎凱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來:“老大,玄冥殿的人剛送來份‘大禮’。”
“傷勢如何?”
江河的拇指輕輕摩挲著林初雪的手背,金紋卻已順著血管爬上眼底。
林承安見狀默默起身,推著輪椅走向落地窗邊,將空間留給年輕人。
“死不了。”
虎凱的笑聲帶著股狠勁,“但他們砍斷了老三的右手筋。送來的禮盒里還附了張紙條——‘謝罪禮不夠誠意,下一個斷的就是腦袋’。”
背景音里傳來金屬器械碰撞聲,顯然是猛虎堂的弟兄在強忍痛意,“老大,您說句話,咱們是現在殺去玄冥殿,還是等您辦完喜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