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發老者的瞳孔在金紋長劍前劇烈收縮,道袍上的冥紋瞬間黯淡如死灰。
他喉間滾動著未出口的求饒,卻見江河指尖金紋暴漲,如活物般鉆入他的七竅。
殿主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眼睜睜看見那位讓江湖顫抖百年的玄冥老祖,在金紋傳人面前如螻蟻般被捏碎靈脈。
“饒……”老者吐出半口黑血,眼底的傲慢盡褪,只剩恐懼,“上古封印……”
“不需要你多言。”
江河揮手震碎其丹田,金紋如潮水般卷走老者的尸身,只余一枚刻著玄冥圖騰的玉簡落在林初雪腳邊。
鶴發老者的尸身化作金紋光點消散時,玄冥殿眾人的鎖鏈同時落地,發出一片脆響。
殿主望著江河指間跳動的金焰,喉結滾動著向后蹭去,十字架上的血跡在純白地毯上拖出蜿蜒的痕跡,宛如一條垂死的蛇。
“金紋大人饒命!”
不知誰率先跪下,三百名黑衣人齊刷刷磕頭,鎖魂鏈在大理石地面磕出火星,“我們只是聽命行事!”
虎凱握著開山刀的手青筋暴起,他看見殿主腰間的沙漠之鷹正在滑落,而江河的龍形虛影已籠罩整個祭壇。
“聽命?”江河單指挑起殿主下巴,金紋順著指尖爬滿其臉頰,在右眼烙下龍鱗印記,“你們破壞了我的婚禮,還想饒命?”
“求……求你留我全尸。”
殿主尿濕了褲子,腐肉從傷口處剝落,“我知道玄冥殿的秘寶都藏在……”
“不需要。”
江河反手揮劍,金紋化作利刃穿透殿主咽喉。
血珠濺在林初雪婚紗上,卻在觸碰到金蝶刺繡的瞬間被燒成灰燼。
她看見虎凱帶著弟兄們上前補刀,三百柄開山刀同時落下,黑衣人如麥穗般被收割,鎖魂鏈的慘叫戛然而止。
教堂內重新陷入寂靜,只有《婚禮進行曲》的余韻還在穹頂回蕩。
江河轉身時,龍形虛影終于完全消散,他單膝跪地,露出西裝下滲血的后腰——那是方才動用“金龍化形”時被冥紋反噬的傷口。
“初雪,抱歉讓你看見這些。”
他抬手想替她整理頭紗,卻發現指尖還沾著血污,又默默收回。
林初雪搖頭,蹲下身與他平視,用頭紗一角輕輕擦去他眉骨的血珠——那里不知何時劃開一道傷口,金紋正從傷口處溢出,如碎鉆般落在她手背。
“疼嗎?”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不疼。”江河笑了,從西裝內袋摸出個小盒子,“比起這個,我更怕你后悔。”
他打開盒子,里面是枚鑲嵌著夜明珠的金紋戒指,與他無名指上的契約之戒遙相呼應,“本來想等婚禮結束再給你,現在看來……”
林初雪伸出手,任他將戒指戴上。
夜明珠在晨光中亮起,與教堂外的虎頭旗上的珠子同時發光,整座海北市的金紋突然全部亮起,在天空拼出“生死相隨”四個大字。
虎凱帶著弟兄們單膝跪地,三百枚虎頭金鈴同時搖晃,聲響蓋過遠處的警笛。
“老大,外圍已清理完畢。”
虎凱呈上染血的虎頭旗,“玄冥殿已炸毀,從今往后海北再無此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