鋸齒刀的寒光貼上她顫抖的舌根,刀疤男面罩下的呼吸聲像破風箱般粗重:“最后三秒——三——”
“放了她。”
江河的聲音從vip區第八排傳來,像冰錐刺入沸油。
林初雪猛地抬頭,看見他單手插兜起身,黑色西裝在應急燈下泛著冷硬的光,掌心轉著半片貝殼書簽——那是今早從馬爾代夫沙灘撿的,此刻正折射出詭異的藍光。
刀疤男的槍口瞬間轉向他:“你算哪根蔥?”
“我讓你放了她,然后自殺。”
江河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全場寂靜。
劫匪們面面相覷,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狂笑。
副手笑得彎下腰,槍管杵在地上:“聽見沒?這小子讓咱們自殺!”
刀疤男扯下滿是血跡的面罩,露出左臉猙獰的蜘蛛刺青:“老子混黑市時,你還在玩泥巴吧?”
“哦?”
江河挑眉,向前緩步走去。“大哥,這小子有病,先崩了他!”
手持鋸齒刀的劫匪不耐煩地揮刀,刀刃卻在距離江河咽喉三寸處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聽見了金屬摩擦的聲響,像是刀刃砍在金剛石上——而江河的皮膚連道白印都沒有。
“放開她。”
聲音未落,他已抓住副手揮來的槍管。
金屬在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扭曲聲,槍管竟被徒手捏成麻花狀。
刀疤男瞳孔驟縮,剛要轉身,后頸一沉——江河的手掌像鐵鉗般扣住他頸椎,指節因用力泛白。
“我讓你滾。”
話音未落,刀疤男整個人被拎起砸向墻面。
防彈磚應聲碎裂,他咳出帶血的碎牙,看見江河緩步走來,鞋底碾過他掉落的雷管,塑膠炸藥在靈力下竟如橡皮泥般變形。
“大哥!”
持鋸齒刀的劫匪嘶吼著劈向江河面門。
刀刃距離鼻尖尚有三寸,卻被一拳轟碎——江河的拳頭帶著破空聲貫穿他胸腔,血花濺在蘇薇染血的琴鍵上,與《星砂》的五線譜形成刺目對比。
“現在輪到你。”
江河轉向呆立的第三名劫匪,后者剛掏出手機想引爆炸彈,卻被他一腳踢碎顱骨。
腦漿混著手機零件濺在冷藏車門上,倒計時數字永遠停在了“00:03”。
全場死寂。
蘇薇望著滿地碎尸,顫抖著捂住嘴。
蘇薇顫抖著從琴凳上起身,膝蓋撞翻的琴譜散落在血泊里,她望著眼前渾身浴血卻氣場沉穩的男人,喉間像是被碎玻璃卡住:“謝、謝謝您……您究竟是誰?”
江河掏出手帕隨意擦了擦指節的血跡,映出應急燈慘白的光:“只是個來看演唱會的觀眾。”
他抬眸看向蘇薇小臂的傷口,金芒在指尖一閃而逝,滲血的劃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觀眾席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林初雪擠過呆若木雞的人群,紅色裙擺掃過地面的碎玻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