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老爺子的復仇
林初雪不知何時換好了真絲睡衣,倚在床頭晃了晃手機:“剛收到新聞,陳氏集團太子爺在酒店突發精神病,見人就咬。”
她抬眸看向江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老公,你對‘精神病’的定義,和醫生不太一樣呢。”
江河輕笑,撿起地上的翡翠手鐲拋給蘇薇:“下次送禮,不如送點實用的。”
他指了指林初雪手腕上的銀鐲子——那是他們結婚時在夜市買的,二十塊錢一對,“比如這個。”
蘇薇握著冰涼的翡翠,忽然眼眶發酸。
她想起被陳少踩在腳下時,江河浴袍上的雪松香;想起他徒手捏碎槍管時,袖口露出的舊手表——那分明是個連表帶都磨掉漆的老款卡西歐。
“我知道了,江先生。”
她鄭重地鞠了一躬,“以后會…低調做人。”
窗外傳來警笛聲,江河走到門口替她開門,走廊的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記住,囂張的人自有天收。”
他頓了頓,補了句,“而我,就是天。”
蘇薇離開時,手里攥著林初雪硬塞給她的夜市烤串優惠券。
總統套房的門緩緩合上,她聽見屋內傳來輕笑——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用靈氣治人…”
“好好好,聽老婆的,下次直接用創可貼。”黃浦江的夜風卷著烤串香掠過走廊,蘇薇摸了摸臉頰,那里連個紅印都沒有。
遠處,陳氏集團的車隊正鳴著笛疾馳而去,而她知道,有些東西,已經在今晚徹底改變了。
清晨七點零三分,陽光剛爬上黃浦江畔的摩天樓群。
江河咬下半塊煎蛋,聽見樓下傳來金屬摩擦聲——二十輛黑色防彈車堵住酒店正門,車標上的鎏金“陳”字在晨霧中泛著冷光。
“早餐看來要涼了。”
林初雪晃了晃咖啡杯,指尖敲了敲落地窗。
玻璃外,十二名身著唐裝的武者正在布置鐵蒺藜,每人腰間都掛著青銅鈴鐺,走動時發出細碎的聲響。
江河擦了擦嘴,目光掃過床頭的電子鐘:“陳氏果然守時。”
昨晚他故意在陳少的急救報告里留了道靈氣標記,此刻那紅點正順著電梯井快速上升。
“砰!”
二十八樓走廊傳來悶響,雕花檀木擔架被粗暴地撞在墻上。
抬擔架的四名壯漢穿著盤扣對襟衫,袖口露出的刺青猙獰——正是東南亞黑市拳場的“絞肉機”標志。
“先生好大的架子!”
聲音未落,擔架上的老人已被攙扶著站起。
陳氏老太爺拄著龍頭拐杖,金絲眼鏡后瞇著雙鼠眼,壽桃圖案的唐裝下,隱約可見纏繞腰間的鱷魚皮槍套。
“在下陳鴻圖,特來替犬子討個說法。”
他抬手示意,身后武者捧上鎏金托盤,“聽說先生喜歡古董,這是寒舍藏的成化斗彩雞缸杯,權當賠禮。”江河挑眉:“賠禮?”
“當然。”
老太爺笑得滿臉褶子擠成核桃,“只要先生自斷右手,再給犬子磕三個響頭,這事就算了了。”
他忽然提高音量,“否則——”
“否則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