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炒菜的時候,陶大強又蒸了一些米飯。這一回蒸的不多,他對李龍教的這種蒸飯方法挺好奇,雖然喝不到米湯,但至少不會夾生,也不會糊鍋巴,挺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背著袋子慢慢走了過來。
陶大強專注著蒸米飯的鍋,還是李龍先發現了他。
“你是干啥的?”李龍把干辣椒炒鹿肚盛出盤來放在案板上,高聲問著那人。
“你……收貝母不?”那個人聞到了菜的香味兒,咽了口唾沫,在三四十米外遠遠的問道。
“收,你有多少?”
“我這里……有個七八公斤。”那個人說道,“你這是不是有肉?能換點錢,再換點肉嗎?”
“那把貝母拿過來看看,”李龍把鍋端起來放在一邊,免得空燒,他還有一個菜沒炒。
那個人看著李龍和陶大強兩個人“虎視眈眈”盯著自己,有點慌,但已經來了,又不好直接離開,便慢慢的提著袋子走了過來。
這人應該很久沒有出山了,頭發長得挺長,胡子拉茬的,衣服上也散發著臭味兒,李龍突然問道:
“是不是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沒菜沒肉沒油了,你可能都不會過來賣貝母?”
“……是啊。”那個人愣了一下,還是如實的說,“我們都這樣,趁著這個季節多挖一些,后面開花了就不挖了,出去賣了。再進山就得等秋天挖黨參了。”
一聽他們挖黨參,陶大強立刻就緊張起來。
“挖黨參可沒挖貝母那么方便。”李龍笑著說,“挖貝母你們一天能挖幾公斤,工具好了還多,挖黨參那就只能看造化,碰到的黨參底下樹根多不多了……來,讓我看看你的貝母怎么樣。”
那人把袋口撐開,李龍伸手抓了一把貝母放手心上看。
貝母應該是晾過的,半干,沒怎么洗,不算干凈,還有些雜葉子和泥土,大小都有,不算遠均勻,但沒有細枝,要按陳紅軍的標準,算是二級貨,這一袋有七八公斤。
“這一袋,給你按五十塊錢算。”李龍掂了掂說道,“你這有雜質,半干貨,不到八公斤吧,我按六塊錢一公斤收,咋樣?”
那個人指了指木屋邊上的大盆說:
“那……能再給塊肉不?我們都好些天沒吃到肉了……”
“行。”李龍爽快的說道,“給你們一塊肉,要肥的瘦的?”
“肥一點的。”那個人立刻說道。
李龍掏出一沓鈔票來,數出五張大團結遞過去,那個人看著李龍手里的票子,眼睛放光。
“別看,我打掉過兩個晚上跑這木屋里想搶錢的貨。”李龍點了他一句,“那兩個也是挖貝母的,一個現在在石河子監獄里勞改,另外一個背著人命,現在已經讓打掉了。”
陶大強一聲不吭的到小木屋里,把小口徑提出來,一邊擺弄著一邊看著那個人。
那個人立刻擺手:
“不敢不敢……我們都是本份人,可不敢做那樣的事情……”
李龍進了小木屋,取了一塊野豬肉出來遞給他:
“給,這是野豬肉,有膘,不算很肥,比現在這肉強,拿走吧。”
這一塊肉有三四公斤,那人抱著開心的離開了。
等那人沒了影子,陶大強有些擔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