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多弄些兔子套,咱們先去下套子,然后到小海子把雪清出來。”
這兩天收的魚有一些,但還不到一百公斤。李龍沒打算就這么去石城。要去的話,怎么也搞個幾百公斤,不然跑一趟還不夠麻煩的。
陶大強和楊永強看李龍在弄套子,便也跟著一起弄。很快,三個人就帶著幾十個兔子套往東邊的紅柳灘走去。
剛過耕地片,還沒到紅柳灘的時候,李龍他們三個就聽到了東面大呼小叫的聲音,然后看著就有人從紅柳灘里跑出來,前面是一只跳躍著的灰兔子。那兔子跳得很高,但卻很費力——雪太厚了,每跳起一下,落下去的時候都會深深陷到雪里,很快那只兔子就被后面的人抓住了。
趕兔子的人有四五個,每個人手里都提著有兔子,有人手里還有兩個,收獲不小。
看到李龍他們過來,有人大聲喊著:
“李龍,跟咱一起攆兔子唄!這里兔子可多了!”
“大強,你們快來,看我們搞了多少,這玩意兒可肥著哩!”
“你們攆吧,我們去東面下套子去。”李龍擺擺手。都是一個隊里的,平時不管關系怎么樣,現在人家主動打招呼,那自然是要好好回應的。
看到李龍他們不加入,其他幾個人還有點遺憾。這場追兔子活動不僅僅是在追兔子,也算是一場娛樂活動,大呼小叫的能釋放壓力,也能跑一跑發泄多余的精力。眼下這個時代,業余文化生活真的很少很乏味,偶爾趕個兔子都算是調節身心了。
李龍算是上一世經歷的太多,對娛樂活動受性閥值太高,普通的活動很難打動他,也就看書這種無論哪個年代都沒有上下限的才能滿足他吧。
畢竟還沒結婚。
三個人先去把原來的兔子套找到——讓李龍有些意外的是,這些套子并不都是空的,還有三個套中了兔子,被壓在了雪下面。
提著兔子,取回那些已經被雪壓在下面的套子,李龍他們繼續往東走,一直走到紅柳灘的最東面,那里是一條大干溝,三四百米寬,綿延幾十公里長,每年都有洪水從這里經過,洪水過后這里的雜草灌木變得茂盛,雖然才下過雪,但這里的兔子足跡很多,橫七豎八的,而且異常的清楚,明顯能看出來是今天才踩出來的。
剛好下套子。
這里是四不靠,再往東不到一公里是呼克公路,往南往北幾公里內都沒有村莊,東面過了公路三四公里外是兵團的連隊,很少有人來,正是下套子的好地方。
只是離家也挺遠,直線距離接近三公里了。
提著三只兔子回到村里,三個人又立刻帶著工具去往小海子。
去往小海子的雪地里已經有人踩出了腳印,并且還有不少兔子、野雞的爪印子。
等他們到小海子的時候,發現有些人正在清理冰窟窿上面的雪,重新砸冰窟窿,有些人已經開始抄魚了。
李龍他們也趕到了小海子南邊。這里冰面上的積雪至少有三四十公分,很大很厚。三個人把冰窟窿上面的雪清了,發現原來的冰窟窿上面已經結了很厚的一層冰。
砸吧。
當天,太陽落山的時候,李龍他們帶著七八公斤魚回到了老馬號。
老羅叔已經把兔子燉好,等著他們吃了。
第二天一早,李龍就叫了陶大強和楊永強兩個人溜兔子套。
“昨天他們追到十二個兔子。”路上楊永強說道,“還抓了幾個活的,直接綁著放羊圈里面,說是要養著等到過年吃。”
“養不活的,幾天就氣死了。”李龍說道,“野兔子可不是家兔子,氣性大。”
好些野生動物氣性都挺大的,包括一些成年鳥也是,養不活,不吃不喝,然后就死了。
當然也有些是可以的,比如那個夜麻子鷹,就是特別懶,在野地里連窩都不好好建,自己在荒地堿灘里扒出一個土坑就當窩,里面下兩個蛋,就那樣孵化,真要碰到狐子啥的,那就成食物了。這玩意兒學名叫夜鷹,太陽一落山眼睛就看不清,一飛就十幾米,很容易抓。李強逮到過一個,喂過魚,喂過肉,強行掰開嘴喂了,養了一段時間不小心讓這貨給飛走了。
扯遠了。
他們趕到下兔子套的地方的時候,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不過收獲很多——捋著下套子的地方往里走,不遠就有一個兔子,再遠還有,一路撿了十七個半兔子——大豐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