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下來烤烤火,吃點東西。”李龍也不見外,直接招呼著,“烤饅頭,吃不吃?”
波拉提看了玉山江一眼,玉山江扭頭拿過自己的半個饅頭揚了揚說道:
“我也在吃。”
“那就吃一些。”
李龍看著他袋子,估量一下,里面應該能裝六七公斤的貝母。
不算多也不算少,這剛開始的時候能弄到這些貝母,不算少了。
波拉提接過饅頭,燙得牙一呲,左手倒右手,不停的吹著氣,一邊吹氣一邊使勁拍了饅頭一下,把外面焦黃的殼子拍裂,然后揪下一塊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
現在山里的牧民,包括林業隊、牧業隊的職工,給發的糧食都是按二八分發的,二分細糧八分粗糧,再往后兩年可能會有所變化,因為土地承包后種小麥的多了,產量也提了起來,市場上細糧的流通大了起來。
但至少目前,波拉提他們自己家里打的馕還是雜合馕,苞谷面為主。但純苞谷面揉不起來,得摻一些白面粉。
沒有這個饅頭好吃,這該死的麥香味啊!
“蘸點這個嘗嘗。”玉山江把盛紅豆腐的碟子遞過去。
波拉提蘸了一下嘗了嘗,笑著點點頭,果然好多了。
李龍看出來,這一人一個饅頭明顯不夠,他急忙又取了兩個饅頭放在爐子下面烤著。
兩個人饅頭吃完,也不急,就在那里等著。
爐火不是很旺,但底下的溫度挺高,不到五分鐘李龍給饅頭翻面,波拉提直接說道:
“不用翻了,就這樣可以吃了。”
行吧,那就吃吧。
他一個人吃了三個饅頭,玉山江吃了兩個。
這饅頭可不小,兩個拳頭大,李龍大概餓極了能吃三個,他看比自己瘦一圈的波拉提,擔心這貨別把自己給撐死了。
但是,表面看來,波拉提沒啥事,就是打了幾個飽嗝。
“來,貝母。”波拉提吃的舒服了,把貝母袋子往李龍面前一放:
“十五塊錢。或者酒。”
“我這里暫時沒酒,我先給你給錢吧。”李龍說道,“這兩天我下山買些酒上來,到時你早晚過來,我給你拿。”
波拉提他們想喝酒有點難,主要還是目前還需要酒票。
再過一兩年票可能會慢慢被邊緣化,但有些地方還是需要的。林業隊的鄰居可能也怕他們喝酒誤事,所以就不給他們發酒票,想喝酒就有點難。
“好。”波拉提又提了個條件:
“把饅頭給我再拿兩個,我拿回去給家里人吃。”
這人可以,能記得家人。
李龍把剩下的三個饅頭都給他包上了,反正已經早上了,大不了自己發面蒸一些吧。
提著饅頭,拿著李龍給的錢,波拉提和玉山江擺擺手,然后出門,騎馬離開了。
“我也走了。”玉山江說道,“回去還要收拾呢。”
“這饅頭沒有了,你提袋面吧。”李龍指了指角落里的面粉。
“不了不了。”玉山江擺擺手,“家里有不少呢。兩個孩子去了上學,家里的糧食吃不完的,都是細糧,我羊崗子說再這樣下去把肚子慣壞了,哪有天天吃細糧的。”
玉山江擺了擺手,出門把馬牽出來,騎上后和李龍擺了擺手,轉了一個圈,離開了。
李龍笑笑,挺欣慰的。
從玉山江的話里,他能聽出來,對方對現在的生活真的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