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東你肯定得帶上對吧?”許成軍拍了拍旁邊的謝運東說道,“山里的事情,還是得找他這樣的熟手來。”
“那自然,運東哥不說我也得過去找他。”李龍笑著說,“帶人干活這事,到時還是得指著運東哥,我還是負責檢查,去年我們配合的就很好。”
謝運東一聽這心里在就踏實了。雖然他有自己的長處,但用不用他還在于李龍,畢竟現在不像去年。現在有這句準話,今晚回去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大強自然也不必說,你們關系好,他編抬把子又快,這不用說。”許成軍又點了幾個人,都是干活踏實的,李龍一一點頭。
隨后許成軍又說了一個:
“我大爹家的兒子,許老虎,你看你能不能帶上?”
許老虎大名許飛虎,在村里也是個精明人。李龍隱約記得后面他在棉花搞滴灌之后,先是承包了不少地,隨著機械化的展開,基本上是坐地掙錢,只是后來被人設套上了賭桌,不光把錢賠光,那些承包地合同也都押走了。
但人還是挺精明,后來先養羊,借著羊肉價格上漲賺了一筆,然后又投資搞農村房屋改造裝修,算是翻身成功。
這人李龍沒怎么打過交道,這時候也沒聽說有啥惡習,平時見面也都是笑嘻嘻的,李龍便沒拒絕。
看李龍沒拒絕,許成軍臉上的笑容有了,繼續說道:
“還有,德軍也正年輕……”
許德軍是許建軍的兄弟,親兄弟。許家是個大家族,不光四小隊有好幾戶,在北面的某幾個鄉里還有,而且在外縣也有,算是來這邊比較早的家族,往上可以追到清末,算本地的座地戶了。
如果許成軍提許建軍的話,李龍哪怕得罪隊長,也會拒絕,但他提許德軍,李龍就猶豫了。許德軍雖然是許建軍的兄弟,但兩個人性格完全不一樣。許建軍結婚后就分家了,許德軍則著爹媽一起生活——和陶大強有點類似。
許德軍這時候看不出有啥壞毛病,二十一二歲,據說有個對象,是不是今年打算結婚他也不清楚。李龍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行,到時讓來吧。”
“那……”許成軍一看李龍又答應了,這笑的更開心了,他還要說話,李龍急忙擺手:
“隊長,我也不知道今年能接多少抬把子的活,現在把人都定上也不合適。人定多了,到時活少,大家掙錢不多也不開心。咱們現在先這樣吧,后面等活定了再說咋樣?”
這許成軍一個人就點了兩個許家的人,李龍覺得差不多了。不然人家還以為這活是許家弄來的呢,李龍雖然沒打算當關公,但借著干活,多和隊里這些踏實人關系拉近一些,把人情都落到隊里,他也不愿意。
“行,行吧。”許成軍雖然有些遺憾,但知道能去交差了。他不光是本村的村主任,在家族里也是有威望的。這威望哪里來,不就得幫著家族里的人解決事情嘛。現在能弄來兩個名額也不錯了。
“那先通通氣,到時肯定還是要住到山里面的,艱苦是肯定艱苦,掙錢自然也肯定掙錢。編一個抬把子至少能掙個兩三塊錢,按大強的速度,一天能掙個十幾二十幾塊錢。不過在山里生活,今年不像去年,要想像去年那樣有專人吃飯,大家就得掏飯錢。當然,掙的也比去年多,掏出來幾塊錢找人做飯也不是不行……”
去年隊里抽了錢,所以找老顧做飯,條件是給了老顧工分。今年隊里不當中間人,那編抬把子的人想要吃現成飯就得從自己得的錢里取出來一部分。
不過怎么說也比呆在家里閑著強。
這事大面上就這么定了,至于具體的細節,等活定了后才能說。
這事說完,許成軍他們又問了李龍山里的情況,知道山里已經有挖貝母的人了,便有些惋惜。以前隊里還能組織副業隊里的人進山挖貝母,現在有了林業隊,山里不能隨便挖貝母了,雖然有人鉆空子,但要被抓的話,那不光貝母沒收,人可能還要蹲幾天看守所,劃不來。
許成軍謝運東他們離開后,陶大強沒走,他問李龍打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