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何麗娟正和朱悅嬋兩個從宿舍里出來,準備給羅教授去打下手,許紅軍立刻就過去對何麗娟說:
“何姐,我給你說,你先前說的不對!那三月鯽在別的地方可能不能逮,在我們這里是能逮的。”
“怎么能逮?難道你說你們這里的鯽魚春天不產籽?”
“產啊,今天我逮的這些鯽魚大部分都有籽。”許紅軍實誠的說道,“而且籽還很多,這魚脖籽還很香呢。”
“那就對了啊,這魚籽馬上就會成為成千上萬的小鯽魚苗,你把它們逮了弄死了,這些鯽魚苗子長不出來,不殘忍嗎?我說你不該說嗎?”
“當然不該說,這是兩碼事。”許紅軍想清楚之后,思路變得清楚了,“你們有沒有空,跟著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跟你出去?誰知道你安沒安好心?”何麗娟這時候變聰明了,“你別想騙我們出去!”
“我根本沒想著騙你們出去!”許紅軍被這么一說,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臉和脖子都紅了,“你們不去看,怎么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你可以讓老羅叔他們跟著啊……”
羅教授聽到爭吵聲出來了,看到他出來,許紅軍立刻就不說話了。
“說吧,什么事情?”羅教授問道。
何麗娟嘴快,就把事情給解釋了一遍——當然,以她的立場說的。
羅教授一聽,微微搖了搖頭,問許紅軍:
“你是想帶他們去看看你逮魚的地方是吧?讓她們別誤會你對吧?”
“嗯。”許紅軍使勁點點頭。
“可以,小何,小朱,你們把其他幾個人都叫上一起過去看看。我給你們說,這個見識是需要從各方面增加的。不是說你們是大學生,就一定比小許這樣在農村長大的人有見識。
咱們學了這么多年的辯證唯物主義,你們更應該知道,所有的事情,在沒有論證之前不能教條的就以經驗和以前的那些結論為準,事情隨時隨地都在發生變化,不能這么絕對的認為這些流傳下來的諺語就是完全正確的。”
何麗娟被羅教授這么一說,也知道自己可能是錯了,但她并不知道哪里錯了。
朱悅嬋問道:
“教授,那今天的實驗……”
“沒事,今天主要是化驗,小鄭他們已經把土挖來了,我這邊一個人就能搞,你們也正好出去散散心。”
于是許紅軍帶著何麗娟他們就出去了。
“羅教授啊,小龍也說過,說大城市里,開汽車、坐公交車、坐飛機什么的是見識,在我們農村,認識小麥玉米,知道怎么逮魚打獵也是見識。你們說的都差不多,道理是一樣的嘛。”
“嗯,李龍同志雖然是農村的,但見識還是很廣的,”羅教授認真的說道,“頭腦也靈活,對許多事情的見解和認知,并不比我帶的這些大學生差,甚至有些方面我也不如。”
這個評價就很高了,但老羅叔喜歡聽。
他把李龍當子侄,別人欣賞李龍,說李龍的好話,他自然是開心的。
許紅軍帶著何麗娟等人到了干渠那里,然后順著干渠一路往下走,找到一條支渠在支渠和干渠的閘門邊上,許紅軍指著閘門下面被水沖出來的水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