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子雞塊,紅燒鯉魚,胡辣羊蹄,大盤羊肉,再加一個涼拌豆芽、一個涼拌白菜心。
兩個人吃飯,搞這么大一桌子,有點奢侈。
李龍拿的是他存放好幾年的五糧液,這酒放在這個場合喝,劉高樓看著就知道這是給自己面子了。
“李老板,我給你,我早就想和你好好喝一杯了。”他主動拿過酒瓶子,給自己和李龍都倒上,笑著道:
“我今天越界一回,多喝點兒,反正明天有你送我,我不愁。你有家有口的,今天就少喝點怎么樣?”
“嘿,劉經理,我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是好這一口的?”李龍笑著道,“不應該啊?在霍爾果斯,那邊的伊犁老窖應該也不錯啊?”
“怎么呢,”劉高樓給自己和李龍把五十克的杯子滿上,放下酒瓶子道:“這喝酒不能喝悶酒啊,一個人喝醉得快。
我那邊也沒認識幾個朋友,別克和木拉提兩個回來倒是能喝,但那兩個貨只要一喝酒就耍酒瘋,誤事不,還惹麻煩。
我二叔就明令禁止兩個人喝酒,所以我就只能一個喝了,那多不爽啊。”
“那行,這酒今天我帶了兩瓶,咱們兩個差不多夠了。”李龍指了指桌子上的菜道:“先別酒,先吃點兒。不是啥好東西,但縣里這團鳳樓廚藝還不錯,吃吧。”
劉高樓也沒打算喝冷酒,拿起筷子邊吃邊道:
“味道不錯……實話,在霍爾果斯那地方,吃的方面真不怎么樣。”
現在的霍爾果斯還沒建市,口岸開在兵團的一個團場里,地方不大,人口不多,想要吃好的,自然是難。
“這趟回去,估計劉經理你可以好好的休養一下。”李龍道,“這兩年是夠辛苦的。”
“的確辛苦。”劉高樓深以為然,“當然,錢賺得也不少。我知道,沒我二叔的路子,我根本賺不到這些錢,但一趟趟跑著,來回也挺折騰的。”
吃了一會兒,李龍端起酒杯和劉高樓碰了一下:
“咱們兩方面合作這段時間,錢賺了不少。多虧了你,給我擴大業務的路子,來,敬你一個!”
“行,我干了。”劉高樓碰過杯之后,一口把酒悶掉,抹了抹嘴巴,又給自己倒上,看李龍一口喝完,贊了一聲,也給他倒上,放下酒瓶子道:
“李老板,你這錢賺的,可比我的那個容易多了。有那么一段時間,其實我是看不慣的。”
“明白明白。”李龍笑笑,“我這里坐地戶,賺錢沒你那么辛苦,你有想法是正常的。”
其實按理,劉山民和劉高樓掌握著貨源,他們才掌握著主動權,想要換個人,容易得很。
現在他們從哈加盟共和國運過來的東西,在這邊都是暢銷緊俏貨,想要和他們接上頭,幫他們銷貨的人多的是。
所以李龍其實一直有心理準備,如果劉山民或者劉高樓不和他合作了,那就作罷。
現在劉高樓把話題揭開,他便順著話題下去:“如果你們在伊犁或者其他地方找出貨和進貨的人,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其實我找過。”劉高樓又喝了一杯,這回他也不給李龍倒了,有點自斟自飲的意思,“背著我二叔找的。我二叔就認定你了,我去年還有點不信邪,在伊犁那邊找了個糖廠,準備進糖。”
李龍點點頭,他知道伊犁那邊,像昭蘇這樣的地方也能種甜菜,也會有糖廠。
不過規模不大,比石城糖廠多了。
“結果人家最多給我五噸,而且還是高價。”劉高樓夾了個雞腿,邊吃邊道,“我氣不過,就從石城進糖多便宜,人家罵我勺子嘛,能進便宜糖還去找他們進糖?把我氣得啊……”
“那邊的糖廠產量有限,還要供應整個伊犁河谷,脾氣大也正常。”李龍點點頭。
“我想把皮子賣給他們,他們他們自己有養殖廠、有收購站,收來的皮子都用不完,他們根本不需要皮子。”
“那邊人少啊,而且因為伊犁河谷相對閉塞,私人做這方面生意的還是少。”李龍進一步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