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夫人美眸不斷睜大,向后頹然重重砸向了原位,肥碩的臀兒被壓出道道漣漪。
步夫人的眸子黯淡下去,睫毛如細扇一般耷拉著,澀聲道:
“抱樸子……”
一處閣樓之中。
宋若挽著蕭秋水的胳膊饒有興趣地說道:
“抱樸子,他不是歸隱了?七音樓竟然能將他給請來。”
蕭秋水有些訝異,將懷里的胳膊緊了緊,輕聲問道:“你知道他?”
“嗯,我見過他的畫像,聽說是簫道魁首,十年前歸隱山林,與山野作伴,也不知開出了什么條件竟然能將他請來。”
另一處閣樓。
“步顰香,絕望嗎?”
勝利的喜悅讓燕王妃的臉上蒙上一層火熱的紅潮,眼中沁滿狂熱,好似一杯灌滿罌粟的毒酒,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最后的希望破滅,步夫人苦笑一聲,坐在原地怔怔出神。
接下來抱樸子吹奏的什么她都沒有聽進去,渾渾噩噩,過往幾年含辛茹苦的經營浮上心頭。
蒼涼的簫聲傳來,
這一開口,就是一望無盡的怒濤。
波浪席卷著烏云不斷朝礁石上的抱樸子拍打而來,可他卻渾然不動!
任他怒濤卷天,我自巍然屹立!
但對于此時的步夫人來說,心境卻是無比的悲涼。
孤身置于大海,迷迷茫茫。
……
“好!”
“好!吹得好!”
呂公公另一邊的一位簫道大家鄭方樂陶醉的評道:“這首《觀海潮》比之十年前更多了一種時間的沉淀!當真是絕唱!”
猛地一陣喧嘩爆發,步顰香這才回過神。
抱樸子飄然離去,原來已經吹完了。
“七音樓——”
“十分!”
步夫人呆滯的聽著腦中不斷回響的十分,面無血色。
“夫人,您沒事吧?”
彩鳳關切地給步夫人遞來一杯溫水。
“沒事,十分,我想都不敢想。”
步夫人自嘲一笑,隨后邁著虛浮的步子踏上階梯。
“仁兄,你覺得妙音樓還有勝算嗎?”
那人搖搖頭:“難,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步樓主和這位魁首齊平,第三環彈琴之時他們如何短時間內找出一位穩壓劉青牛的人物來?”
“難,難。”
“話說劉青牛這般倒戈不怕得罪了步,釵兩家?”
“丈夫死得早那就只能母憑子貴,但釵洛珩除了深受左相的喜愛之外一無是處,所以步夫人的處境很是尷尬,別說對方還是王妃。”
“唉,步夫人也算是沒了法子。”
步夫人指節捏的發白,低頭往上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