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銅鐘再次響起,人群歸于肅靜,靜靜看著臺上的珍寶樓的尤物理事。
李卯看著劉氏心頭暗暗思量,也是時候給劉氏弄個名字了,這樣天天劉氏劉氏的叫生疏得很。
他上次聞訊過麗人的名字,她說家中自幼貧寒,難以吃飽穿暖,女性根本沒有地位,男主人懶得去給名字。
小時候姑娘姑娘的叫,大了嫁人之后就直接喊姓氏,根本用不著名字這一說。
后來他本想給她取個名字,但無奈碰上了刺殺,一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不過現在倒是不急,來日方長。
劉氏仍是盈盈含笑,手邊擺著一疊御紙,上面寫著文人的詩作。
“諸位,經由選擇過后,二百零七首關于花的詩作,現在剩下約三十九張,接下來會一位一位邀請上臺來。”
嘩——
臺下嘩然,都是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要知道來這里的可不是什么濫竽充數的迂腐秀才,那都是各個府上請來的,經過考究的書生,二百多首只剩下三十九張,其苛刻難度可見一斑。
也不知道這最后到底是個什么禮品,如此高的門檻!
“分別是,白家的唐梓驊。”
“嗯,我家的,干得不錯,賞金五兩!”
立馬就有一位稍顯富態的貴婦人伸出穿金帶銀的胳膊高高舉起,同時一臉得意的隨手從仆從攜帶的紅箱子中,取出五兩金錠遞到了一邊站在身后侍立的文弱書生手中。
唐梓驊激動的將金子塞進懷里,興奮的話都有些說不利索:“多謝,多謝夫人!”
“嘿,真是給她走了運了,平常就顯著她了。”
“就是運氣好,打牌的時候沒見她有多少運氣,白搭!”
另一桌旁一堆牌友,大齡塑料閨蜜表情滑稽,陰陽怪氣。
劉氏對那位夫人柔和一笑,隨即頷首繼續道:“呂家的岳鴻。”
“我家的!”
另一身著華麗綢緞的夫人蹭一下就站起了身,身形不高,其速度堪比飛天煙花,面容略顯削瘦,骨相明顯,不停的掌心朝自己的方向揮動。
“我家的,我家的。”
“多謝太后!多謝理事!”
“賞金十兩!”
隨即大手一揮,對著方才那夫人挑釁的挑了挑眉,從存銀的箱子里取出幾枚沉甸甸的金錠遞到一邊一國字臉的,面相忠厚老實的書生手中。
岳鴻緘口不言,生性老實的他不會怎么夸贊,只是生硬的道了一句:“多謝夫人。”
劉氏仍是風情萬種的頷首示意,臺下不知多少人都看直了眼,連連咽著口水。
西苑貴妃看著臺上這個女子心中了然。
她明明裹得嚴嚴實實,但就是散發著一股媚態,舉手投足間風情無限,隨意就能勾動異性的欲望。
這種女子有一種統稱,叫做媚骨天成。
也不知道這女子背后有沒有勢力,不然她都想將人給挖過來,這身段只怕是沒多少男人能夠拒絕。
西苑貴妃螓首不動,美眸瞟了眼一旁目不轉睛盯著臺上那人的李卯。
鼻挺眸清,眉飛入鬢,烏發隨意束在發冠中,襯得愈發修長挺拔。
明明清冽俊逸如同謫仙一般,但眼中的炙火卻看的她一陣心驚。
西苑貴妃驀地收回視線,輕咽一口唾沫,撫在胸口,傳來陣陣心悸。
眼角的風霜皺紋勾勒在雪白的玉容之上,如同湖面輕點的蜻蜓,點起陣陣漣漪。
不可否認,這位武王世子的容貌實屬她生平僅見,況且其樂理詩詞上一騎絕塵,同齡人想要挑出來不說媲美,就是有他一半的也難。
難怪澹臺家里的人竟然容許二小姐和他親密往來。
若不是怕皇上猜忌,只怕現在都已經完婚抱孫子了。
除去好色,真是無可挑剔。
但這孩子也不知道收斂,那眼神中的火焰差點給她也吞噬進去。
不過,越好色,也就越好切入。
不怕你不好色,就怕你不上鉤。
“干娘,怎么了?”
李卯若有所覺得側頭看去,卻見西苑貴妃正蹙眉深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