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掌拍到桌案上,咬牙訓斥道:“哪有你這么對待長輩的!”
一想起自己連好哥哥都喊了出來,就一陣惱怒無地自容。
“百般欺侮于我!我就是對你太好這才讓你蹬鼻子上臉!”
李卯手中盤著一條玉珠項鏈,手法輕柔無比,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太后見狀猛然閉上眼睛,哼哧著將宛若大紅海棠的綺麗面龐扭到一邊生著悶氣。
李卯將手鏈收起來,微微笑道:“難道是卯兒按摩按的不舒服?”
太后眼神飄忽的看了眼李卯的嘴和收回去的手鏈,冷哼一聲道:“這倒不是,主要是你太放肆了,眼里半點沒有我這個長輩!”
李卯搖搖頭打斷道:“娘娘舒服就好了,還管什么法子。”
說著李卯抬頭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這一待只怕又是一個多時辰下去,既然喂也喂飽了,吃也吃好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落姨,進來幫忙收拾一下。”
“喏。”
落雪進來之后看著殿內的景象咽了咽口水,隨后面紅耳赤的拿著掃帚打掃起來。
菩薩眼睛瞪得那么大,也真是放得開。
李卯也起身從一邊拿過拖把拖起了地。
太后用手背貼著燥熱通紅的玉頰,煙眉微蹙,柳葉般的唇瓣微抿,臉上的妝容不知何時已經沒了七七八八。
太后略顯失神的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幕幕場景。
一身名貴價值千金的鳳袍竟然被墊在了地上使。
實在是胡鬧得很。
但偏偏她當時腦子混沌一片,根本沒法思考。
下次絕對不能再這樣!
不然以后恃寵而驕保不準提出更多無理的要求!
至于會不會懷孕,反正這么久了她什么措施也沒做,肚子也沒一點動靜,或許跟她的極陰體質有關。
而且回去得趕緊洗個澡。
三人出殿門之時,外面的太陽已經完全消失了蹤跡,落雪扶著步履蹣跚,酸軟發脹的太后,艱難的朝院門移去。
李卯則是春風得意。
娘娘體質使然,每一次都可以顯著恢復傷勢。
神清氣爽地背手往外走去,來時的鳳輦與追雪蹄疾放在寺院門口,一干子人等了一下午但不敢有任何怨言。
太后深吸一口氣,步子重新變得沉穩有力,面容肅然不復殿中風情。
“回宮。”
“是!”
李卯翻身上馬,對著正上著鳳輦的太后恭敬道:“娘娘,卯兒這就先回去了,期待下一日。”
太后眼角一抽,忍著怒氣冷聲應道:
“嗯。”
一旁的侍衛見這架勢又是一陣不明所以的膽寒,太后怎么跟那二月天一般說變就變,也不知道在里面世子又怎么惹太后生氣了。
李卯縱馬率先飛馳而去,待到路中央看見那皮包骨的邋遢老僧仍然在打坐又是一陣疑惑。
但仍是沒有停下,往前奔去。
但在半路卻碰見了一處賣燒餅的鋪子,李卯思索一二,買了一大油紙包的噴香燒餅折返回去,沒有多說什么給那老僧遞過去就要加快速度趕去燕姨府上。
燕姨說了給他燉雪梨茶,不能耽擱。
“小友。”
老僧驀然抬頭,眼放精光的盯著即將上馬的李卯說道。
李卯疑惑的回頭看去,只見老僧高深莫測一笑,徐徐說道:“我佛,與施主有緣。”
李卯蹙眉不語,怎么剛剛還說沒緣,現在就有緣了。
難不成這老頭看自己對他態度好,這才想要傳授他一二武功秘籍?
但是他一身真氣散去,只怕神仙難救,而且他還急著去找燕姨,并不想多待。
當即拱手道:“大師,我有要事在身,只怕不能多待,告辭。”
老僧釋然一嘆,竟是哈哈大笑起來:“小友盡管去,老僧在此地等你。”
“你,即是我佛等待之人。”
“再說吧。”
李卯云里霧里的搖搖頭,轉頭毫不留戀的策馬奔去。
就現在這個局勢來說,個人的武藝可有可無。
不如多花些時間陪陪燕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