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跟那玉衡山道宗走到一塊兒顯然也不是天火教的人。
難不成是橫空出世?
李卯那邊不再理會,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明顯有幾分不正常的張步身上。
張步哪怕瀕死,嘴里都還在念叨著什么當皇帝,當神仙的那昏頭不知所云之言。
而且其瞳孔渙散失神,很像是陷入了某種癔癥。
“嗯?”李卯突然嗅了嗅鼻子,自那張步身上傳來陣陣奇怪的香味。
李卯順著氣味摩挲而去,終是在那一方口袋之中取出了一香味來源的木質小瓶。
李卯蹙著眉頭,正想問那張步這是什么東西,卻突然被一聲怒喝打斷。
卻見那羽林衛統領瞳子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手中的木瓶,像是有幾分驚慌失措口不擇言大吼一聲:“殺了他們!”
“就地格殺!”
李卯挑起劍眉,將那小瓶塞回懷中,點穴暫且吊住張步的一條命,回過身來背手靜靜的看著那頤指氣使的羽林衛統領。
“你們要一同殺了我?”
“這算哪門子道理?”李卯可算是被挑起了火氣。
“你們越想讓他死,那我就偏讓他活!”
那面具之下一雙睥睨的桃花眸子斜睨眾羽林衛,愣是半點都不肯退讓!
“登徒子,你!”白裙夫人被這一變故氣的銀牙緊咬,不太明白這突然冒出來的羽林衛統領是個什么意思,還有這登徒子怎么突然陡轉話鋒。
“誒誒誒!”
一邊洗過臉的回來的釵洛珩,見這幾個羽林衛竟然對恩公如此不敬,當即邁開腳步走到了兩方勢力之間,指著那統領的頭盔大聲罵道:“你們干什么吃的!”
“人家救老子的時候你們在干什么?”
“現在不過是把那兇手帶走,難不成你們還覺得這兩人是幫兇?”
“我呸!”釵洛珩指著門口,扣了扣耳朵漫不經心道:“給你們三個數,現在滾蛋,小爺我既往不咎。”
“不滾就等著我爺爺于朝堂之上告你們羽林衛一狀!”
那羽林衛被這么一個紈绔訓斥卻不敢半點頂嘴,臉色同吃了屎般鐵青,但還是不敢還嘴,一時間沒了動作。
“三!”
統領目光在那張步身上游移,面容陰晴不定。
“二!”
李卯漠然看了那羽林衛一眼,隨后走到那昏迷的張步身邊準備扛起來背走。
他總感覺那小瓶古怪得很,要問一問這彪形漢子是個什么東西。
他心里隱隱有一個猜測,但不敢妄下結論。
眼瞅著李卯要背人走,那統領心一狠,猛的一咬牙,一聲令下,底下十來號羽林衛魚涌而進!
“一!”
“保護釵公子到一邊休息!”
釵洛珩正威風十足的豎起最后一根手指,但懵逼間瞬間就被三四個人抬起進了廂房。
那統領逼視李卯,怒聲喝道:“放下張步,否則連同張步就地格殺!”
李卯停下腳步,淡淡側過身,將張步龐大的身子放到一邊,下巴微抬,淡淡說道:“我要是說不呢?”
嘩——
大廳內一片嘩然,俱是那驚疑不定之聲。
他們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天煞要這剛剛自己給捅穿的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這里可是京城!
他竟然敢跟官家的官兵對著干!
不是找死是什么?!
究竟是該說他莽撞無腦還是年少輕狂!
天勾老人看著那桀驁身影搖了搖頭,年輕后生鋒芒畢露,但也過剛易折。
此子不知天高地厚沖撞官兵,就是后面再低頭也只怕難逃皮肉之苦。
運氣若是不好,那可就是慘死獄中。
祝梓荊在那邊眉頭緊鎖,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給這登徒子打暈給送走!
這登徒子直能把她氣死!
“那就試試。”那黑衣人又是淡淡回了一句。
統領臉色一沉,心頭惱火至極!
這江湖野狗敢以如此倨傲姿態對他堂堂羽林衛統領!
居然敢在這富貴地界撒野!
羽林衛統領一揮手,底氣十足,斷喝一聲:“扣押此獠,羈押官府!”
“膽敢反抗,就地格殺!”
“是!”
他就不信,這天子腳下這廝還敢反抗!
你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又是羽林衛統領。”
那黑衣男子突然輕笑一聲,說了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隨后那男子靜靜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握著一把翠綠寶劍,斜指地面,其上蕩著湛然清光。
單手背后,冷峻漠然。
身姿挺拔,墨發微拂。
半點沒有要退后的趨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