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多少有些看不慣這狗屁羽林衛,劣跡斑斑,下意識就像和他們對著干。
仗著帶著幾個兵,穿著鎧甲佩刀,張口閉口,動不動就要人死。
有這威風怎么不見你在戰場上使,只會窩里橫!
甭提這幾個羽林衛統領小癟三,都他媽一個德行!
一個在那酒樓里走私罌粟,一個同權貴勾結......
等等,走私罌粟?
李卯驀然一愣,忽而想起那日在酒樓里同楚休休那妮子抓捕走私罌粟賊人,與羽林衛沆瀣一氣,眸光不停變換,轉而迅速將懷中那木瓶取出來打量。
如果那瓶子里裝的真的是罌粟,便能說通很多不合理的東西。
陣陣異香傳出,李卯只是嗅了一小會兒就有些暈乎,飄飄欲仙。
李卯瞳孔一縮。
當初那張步癡傻作態,還敢說皇上不如他,他就有些懷疑那瓶子里裝的是什么,不過突然被打斷沒有求證只是起了疑心。
但如今看來,這里面就如他先前按下不表的猜測那般,裝的就是罌粟粉!
那統領眼看著李卯懷中取出一熟悉的木瓶,死死瞪著李卯,嘶啞著聲帶歇斯底里,不分青紅皂白就怒吼道:“給我殺了他!”
李卯晃晃頭,運轉真氣將那昏沉褪去,瞇起眸子看著那羽林衛統領,將木瓶收入懷中,心思如電流轉。
諸多線索串聯一通,忽而明晰起來,嘴邊浮起一抹冷笑。
他還沒有去查,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撞了上來。
難怪這統領會對那張步如此上心。
難怪這統領看見張步沒了抵抗能力之后,被他舉在空中第一時間不是朝他感謝,反而火急火燎放出威脅之言,迫不及待想要擊殺這半死之人。
他就是想讓張步死!
就是怕那身上的罌粟被人發現!
怕張步活著供出了身后供應之人!
全因為他們還做著那走私罌粟的勾當!
真該死!
李卯眉眼冷冽,并指緩緩自劍面之上擦過,那面具下一雙妖異冷峻的桃花眸子映射其上,蕩出磷幽碧綠月華。
劍面忽而一轉!
劍鋒正對周遭長槍士卒!
李卯雙腳猝然一蹬地板,踩處絲絲裂紋,之后側身騰空,單手如長鞭一般將翠血一甩半周!
黑袍翻飛,墨發飄舞!
那周遭士卒手中的長矛不過瞬間就被悉數挑飛!
嘭嘭——
六把長矛自空中鏗鏘落地。
方才還有十余把長矛,堅如鐵桶的陣法,眨眼間就被一擊破解!
眾士兵手上被后勁震得虎口生疼,均是見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手中。
這人好生怪異的劍招!
“武當山的四兩撥千斤!”
“后生!你的師父難不成是張須然?”天勾老人豁然站起身,驚疑不定的看向那黑衣男子。
那張須然本就是公認的武道江湖第一人,如今再出了那么一個劍法如此精湛的弟子,那還了得!?
一邊的圍觀者也都低聲喝彩。
“好俊的身手!”
“少俠如此身手為何不逃?做那意氣之爭白白折在這里不是平白送死?”
“更何況還有這么一房美嬌娘,死了不是十足可惜?”
不少江湖人士都動了那惜才之心,均是勸阻那黑衣男子莫要沖動。
祝梓荊此刻正臉色煞白,憂心那登徒子情況,全然不理會那什么美嬌娘之言,只是抿著唇瓣,攥著湛月劍,時刻等著機會上前助那登徒子。
李卯那邊正游刃有余的拆解著四面八方而來的長矛合擊。
那羽林衛統領看著就在李卯身后不遠處躺著的張步,呼吸變得急促。
但場內局勢卻全然不容樂觀,臉上焦急之色頓現,瞳孔不停收縮。
但視線流轉間突然看見了那依窗而立,凝神觀戰的風韻夫人,忽而想起方才這女子似乎跟這黑衣劍客關系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