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青荷肚兜外,膚若凝脂般的肩胛下,一如美玉般的肌膚之上殘留著兩道細微的針眼,其周圍暈開黑色墨跡,宛如一張宣紙上迸濺沾染幾分水墨。
李卯皺起了眉頭,讓祝梓荊靠在他懷里。
隨后從一邊暗紅實木桌案上拿出一個茶杯,又將兩包解藥都展開鋪在桌面上,跟個老頭一般嘮嘮叨叨。
“你說說你,皮膚這么好,卻三天兩頭受這么難看的傷?自己都不憐惜些?”
李卯眼神擔憂,手上動作不停,端起一壺冷水往杯子里倒了些。
祝梓荊靠在李卯懷中,牡丹發盤被稍稍擠扁。
許是毒性上來了,頭腦有些暈眩。
美艷道宗看著李卯冷峻眸中的擔憂,竟是有些移不開目光,微微怔神。
這登徒子其實長得還蠻俊的,就是平常嬉皮笑臉,老是氣她。
但如今看見他這般擔憂的神態,還有那嘮嘮叨叨的繁瑣問候,她竟是多少有些.....心悸。
反正他也碰過自己的背,如今不過再碰一碰肩,她羞什么?
“是先吃藥還是先吸毒?”
李卯暗暗思忖那男子說的話,發現他好像沒有著重點出先后,只是讓吃藥吸毒,應該并無大礙。
只不過這吸毒之人他卻是點出要吸毒后再服用那藥片。
待到一切工作準備完畢,李卯深吸一口氣。
祝梓荊輕咬唇瓣,默不作聲,將螓首仰到一邊,葇荑微微攥緊了李卯的衣擺。
他們的關系.....
罷了,她現在不想想那么多糟心事。
臉俯下。
美艷道宗眼波沁潤水光,羞惱十足。
“呸——”
“呼——”
一口黑血被吐到那空茶杯之中,李卯喘了口氣后,又低頭湊了上去。
就這般循環往復了五六次之后,那肩頭的黑色淡去許多,絲絲艷紅涌上置換黑血,依然是那血液活絡的現象。
應該再吸毒幾次,就應該沒什么大礙了。
李卯攬住美艷道宗的腰肢,隨后再度湊到了那肩胛下。
他安分的很,沒什么別的心思。
祝梓荊臉色通紅,緊閉著嘴不敢出聲。
“呸——”
“呼——”
又是一陣換氣聲響起,祝梓荊顫顫悠悠的緩緩睜開了眸子,眸光復雜的看向那桃花眸子,欲言又止。
李卯那邊正凝神吸毒,倒是沒有察覺到祝梓荊的異常。
茶杯中半滿的黑血再添一口毒血之后,李卯又湊了下去。
祝梓荊修長的睫毛微顫,側首對著李卯。
這次倒是沒有再閉眼,但仍沒有看他,輕啟紅唇,輕哼一聲道:“登徒子。”
李卯那邊正含著一口毒血,挑眉回道:“嗯?”
祝梓荊心思莫名,眸中含著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滿怨懟。
但此事她不說出來,總感覺瞞著這登徒子什么,心頭難安。
“本宗看到了。”
李卯吸毒過后,抬起頭疑惑的嗯聲道:“嗯嗯嗯嗯嗯嗯?”
那意思大概就是——你看到什么了?
祝梓荊看這登徒子那呆傻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轉眼間就又恢復了那清冷的容顏。
抬眸看去,醞釀良久后才舒了口氣道:“本宗不想瞞著你,那天那燕王妃來王府找你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兩個在窗邊親熱。不是本宗說你,那王妃也是有夫之婦,你怎么....”
李卯眼睛一瞪:“?”
“咕嘟——”
“嗯?”
祝梓荊那邊正語氣復雜,眼神飄忽的怒其不爭勸導著李卯,突然聽見一聲吞咽聲,立時停下了話口,驚愕的看向那喉頭滾動的李卯。
“啊!登徒子!”
“你...你快吐出來!”
祝梓荊心中咯噔一聲,檀口微張,臉色瞬間變的面無血色,輕呼一聲忙坐起身朝李卯那邊湊去。
舉起一個杯子湊到那嘴邊,一手拽住李卯衣襟一頓搖,急得愁眉不展,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
這登徒子要是因為她有了三長兩短,不說她自己心頭難安,就是這登徒子那家大業大,還有一宅子妻妾她都無顏面對。
“沒事,有藥。”
李卯苦笑一聲接過杯子,隨后趁著清水將那藥片給喝了下去。
唉,這都是什么事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