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梓荊將臉埋進枕頭之中,默不作聲。
叩叩——
“祝夫人,在嗎?”
美艷道宗悚然一驚,驚恐無比的抬起了頭,面上的紅霞一如潮水般褪去,只是瞪大了眼睛朝那門口看去。
囡囡來了!?
怎么辦?
怎么辦?
道宗急得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李卯眨眨眼也看向門口。
青鳳怎么來了?
“夫人,您燈還沒熄燈,那我就進來了?”
祝梓荊嚇得嘴唇都在哆嗦,好在最后急中生智,直接拿來被子將兩人一塊裹住。
祝梓荊坐在李卯懷里,僅僅露一個頭在外邊。
吱呀——
門扉緩緩打開,從外面走進來個身姿高挑纖細的青衣女子來。
祝梓荊強笑一聲:“青,青鳳,姑娘,你怎么,來了?”
青鳳看著祝夫人那紅撲撲的臉頰有些奇怪:“夫人,我有事要問問你,咦?”
“夫人的臉...怎么這么紅?是熏香太熱了?不然我去?”
“不,不用,麻煩,熱就熱些,倒是,姑娘你來找,我是要,做什么?”祝梓荊一張素來絕美清冷的臉蛋此時竟是有些嫵媚紅潤,一雙秋水瞳子也不知為何微微瞇起,許是有些瞌睡。
青鳳走到跟前,捋著裙擺坐到了床邊,眸光復雜的嘆了口氣:“就是想問問當初是因為什么您和您家的囡囡才走丟的。”
這對她來說還挺重要。
關系到她會不會認祖歸宗。
祝梓荊抿了抿紅唇,也不管身后那人,眉眼認真道:“嗯~你既然問那我就同你說。”
“當初.....”
祝梓荊突然閉上了嘴,瞪圓了美眸,死死咬住唇瓣。
“夫人?”青鳳喚了一聲。
祝梓荊死命掐了某人一下,轉而勉強一笑:“當初玉衡山勢力過大,難免會....受人覬覦針對...”
“于是....”
祝梓荊長吸一口氣:
“就被仇家盯上,以一次論劍的名義,聯合別家擺下鴻門宴,準備合圍玉衡山之人。”
“而恰巧,當時...”
“有人與我交好,連夜,給我們報信,但對面人多勢眾,且,置身,龍潭,虎穴,難以脫身,就只好將,囡囡,埋藏于,一農戶竹簍之中。”
啪——
一聲輕響傳出。
青鳳又疑惑的眨眨眼。
祝梓荊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美眸,但到底心思敏捷,立馬就昂聲圓道:“有個蟲子爬到身上了,呵呵,不礙事。”
“您繼續講。”
“而后,我們玉衡山參加,大會的十余位高層,唯剩我一人存活,被他們拼著命給送了出去。”祝梓荊說到這也有些傷感,不過并未傷感多久。
青鳳抿唇不語,心如亂麻。
原來那時候的處境如此兇險。
她當初還在質疑,這究竟是多么不負責任的父母,才會將一個孩子獨自丟在他鄉....
可如今得知其中細節后,才發現這真的是極無奈的舉措。
祝梓荊眉眼含煞,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咬著下唇不發出聲響。
青鳳猶豫再三,最后看著道宗那人比花紅的面頰,細聲喚了一句:“娘...親。”
祝梓荊瞳孔一震,愕然瞪大了眼睛:“嗯?”
但不等震驚欣慰多久。
“嗯~”
青鳳看著雙瞳失神的祝夫人,檀口微張的只當是其過于喜悅,苦盡甘來的恍惚。
不過就是回應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肅武王府門房之中,老薛正拿著一花灑,噴灌著那房檐上的花草,不過那孔隙過大,水流倒是沖的花草東倒西歪。
“也不知道剛剛青鳳過來問我少爺回來沒要做什么。”
“應該沒回來。”
老薛信誓旦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