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其一身錦袍玉簪,但鼻孔看人,滿臉不忿,好像誰都欠了他幾兩銀子似的。
那痞子拉開門偷摸左右張望了一番,招呼著兩人進了屋。
屋內昏暗無比,到處都被封上,僅有一點點光能透進來。
“呦,瘦猴你還沒死呢?”申河隨手挑著眉上下打量著瘦猴,嘴里嘖嘖稱奇。
“我可是聽說你去大秋坊搖骰子,難不成還真給你賺到錢了?”
“他媽的吸吸吸,幸虧老子不吸這玩意,不然跟你一樣丑的要命。”
瘦猴面色漲紅,指著申河的鼻子就罵:“你個癟三!發了橫財你就這么對老子說話?”
“今天這里可是有貴客在,擦亮你的狗眼給老子瞧好了!”
申河皺眉往一邊看去,這才看清了了一邊那身姿挺拔,不似尋常人家的白衣公子哥。
“怎么,你也要神仙粉?”
申河看著俊的不像話的臉,眼中浮現嫉妒厭惡,挺著胸就湊上去,眼睛一大一小挑釁。
任你再俊,想要買貨不還得求老子!
啪——
李卯云淡風輕一巴掌。
申河重心一個不穩踉蹌倒地。
啪嗒啪嗒——
兩顆黃牙落地。
申河用手掌接著血,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兩顆牙。
申河一邊臉頰高高腫起,目眥欲裂的直起身子就要跟那公子干架。
他一小白臉竟然敢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看老子村頭一霸不打的你抱頭求饒!
啪——
李卯面無表情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別耽誤我時間,我要定一批貨。”
“五百兩銀子的。”
申河經此兩巴掌后一陣頭暈目眩眼冒金星,但冷不防聽見這公子哥嘴里的話,那股對銀子的貪欲還是硬生生讓他有了些腦子。
“五百兩?”
“你早說啊老板!”
申河陡然一變臉,也不顧兩邊對稱的豬頭臉,起身搓手諂媚笑著:
“五百兩我這里貨可能有些不夠,得勻兩天,還得交個定金。”
申河搓搓手指。
李卯直接將一張一百兩銀票從懷里掏出來,扔到了地上。
申河兩眼放光,哪有什么面不面子的,激動的撿起來先去辨認,轉而振臂歡呼一聲,對著銀票親熱個不停。
李卯始終冷眉以對,看那申河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個死人。
這種無所事事,天天游手好閑的地痞流氓顯然是背后主使之人將罌粟變現的絕佳人選。
只要給錢,什么都敢,而且一點條規意識都不曾具有,天不怕地不怕,就覺得自己是一霸。
而最關鍵的就是亂,一個亂字,不易被人摸到了源頭。
所以如果直接問他們背后指使之人全然是白搭,他們自己也絕不知道。
要順藤摸瓜,就必須一層一層循序漸進,先找這小地痞上一層發貨的人,再找發貨的上一批發貨的。
反復如此,總歸會有一個幕后之人的嫡系心腹。
只不過所費的人力不會小。
但恰巧,他的麻雀營最不怕的就是這種當偵察暗哨的情況。
等到這申河沒了利用的價值,也就是他歸西的時候。
待告別了申河后,李卯喊來楚休休命人將這瘦猴拖進銅鑼灣去敲打一番,直到讓他絕了癮后再放出去。
前世戒毒用不了刑,但現在可沒那么多條條框框,人道主義的。
然后又拿了二十兩銀子命人給那藍頭巾村婦送去,也算是給瘦猴的苦勞。
告別楚休休之后,李卯回了一趟王府,喊來十來個麻雀營的暗衛,在那申河宅子旁盯防換班,無論去哪,干什么都要盯得細致無比。
等到跟人一接頭,就立即拿下帶回來見他。
午間至傍晚,李卯安慰除去道宗外的幾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后,在某位被煩的輾轉反側的道宗的輕啐叱罵下騎上白馬朝著燕府趕去。
小祝傷情基本穩定下來,也不需要天天都療傷,他也不用大半夜的跑回來灌體。
話說小祝真有了該怎么辦?
李卯摸著下巴沉思。
嗯,日后的事日后再說。
“駕!”
內城中的白石道上,白馬一騎絕塵。
也唯有李卯敢騎得這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