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世子沒來的時候倆人好像沒有這么郎情妾意的?
而那立在不遠處的白衣公子,抬頭仰望四十五度天花板,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往死里壓那翹起的嘴角。
但凡他笑出一聲,只怕要死無全尸。
“小紫,我去了!”燕夫人由湖蘭挽著手臂,立在門前高呼一聲。
“小雪,你去罷!”太后傷感的抿著艷紅唇瓣,疊放葇荑朝著門前走了兩步。
“嗯!”燕夫人終是難過的應了一聲,旋即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走去,毫不留戀,許是害怕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留下來。
太后直勾勾的盯著那豐腴的背影,良久難以收回視線。
仿佛回到了那十幾年前兩人相約放紙鳶的童年無憂無慮的時期。
落雪勾著蘭花指捻著一方手帕擦拭著眼角淚花,不停搖頭感嘆。
李卯以手搓著臉,擋住那實在忍不住的偷笑。
待到那兩道倩影消失在了內府,太后默默多站了一會兒。
約莫幾息過后再沒了聲響,麗人勾起的嘴角緩緩鋪展,淡淡哼了聲鼻息,轉而不喜不悲的轉過身,嚴絲合縫并腿坐在那太師椅上,朝某人強硬吩咐道:“卯兒,過來給我揉肩。”
“落雪出去放風。”
“嗯?”還在抹眼淚的落雪眨眨嫵媚美眸,懵懂的看了眼那繃著臉的世子后聽話的出了正廳。
與此同時,那朱門處將將踏上馬車的燕夫人方才還不舍凄然的面龐瞬間冷了下來,瞇著眼睛忽而調轉槍頭,吩咐著府上一管事的丫鬟代替她前去。
轉頭就領著一頭霧水的湖蘭進了側府。
“跟我斗?”
“小紫你還嫩著。”燕夫人冷哼一聲,風風火火的往里面走。
“你燕姨還想跟我斗?”
“呵,不自量力。”
正廳之中,那眉眼淡淡自得的太后愜意的享受著李卯的按摩,同時將腳上那碎花夾金的花盆底鞋勾在了腳尖,微微搖晃勾著某人的視線。
“寵的寶貝疙瘩都被本太后吃干抹凈了還一無所知。”
“天天亂吃飛醋,結果最后還不是本太后占了上風?”
“娘娘說的是。”李卯手上輕緩按摩,微微汗顏。
“你燕姨的屋呢?”太后勾起眼角,抬眸風情萬種的瞪了李卯一眼。
李卯心頭一突,哪還不知道娘娘要干什么,面上牽強一笑道:“娘娘,這,這不好吧?”
“我說行就必須行!”
太后眸光威脅,李卯視線閃躲。
“天天快給我氣死!”
“真是豈有此理!”
太后磨著銀牙,怒氣沖沖道:
“她不是稀罕你?”
“那本太后就讓她看著我怎么欺負她家的寶貝!看我壓不死他!”
“?”李卯眨眨眼。
娘娘你這話就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話說燕姨跟太后互相賭氣怎么老拿他撒氣?
受不了的不還是自己。
“她就是一個長輩,天天跟我搶情....”
太后話口一頓,面上忽而冉起兩抹大紅胭脂,許是怕某人飄飄然,又重重冷哼一聲。
李卯看著麗人那宛若海棠花般的國色天香面龐,欲言又止....
看這架勢最后很難收場了,勢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關鍵是他不能給任何一方拉偏架。
貴婦間的無聲硝煙,不比真刀真槍來的舒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