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道宗抽搐眼角,心臟砰砰亂跳,惶恐連連,三下五除二穿好白裙后,也不敢穿鞋,彎腰躡手躡腳,面色煞白卻又咬著唇兒羞憤交加往屋外趕。
李卯這個混蛋!
她都說了囡囡在旁邊!
但現在還不是她找這登徒子算賬的時候,身子還留著...
她記著昨晚囡囡也喝的不少,只要她走得快,說不定囡囡看不見人就想不起昨夜發生的事。
美艷道宗心中無可奈何的浮現最后一絲僥幸,仿若救命稻草一般對自己催眠連連。
她不敢想若是此事被囡囡知道該如何。
自己這個不恥的女子,剛來認親就跟...那啥了?
還那般羞恥的被...
道宗臉色一陣青白,最后頭重腳輕快速光腳出了廂房,一溜煙跑到正屋,翻出李卯買的靴子,而后坐在床邊一陣眼神凝滯,迷茫不知所措。
這可怎么辦....
半個時辰過去,屋內男女先后醒來。
青鳳窩在李卯懷里睜著眼睛去用手指點李卯的鼻子,李卯醒來后同青鳳溫存一番,還不等去追問小祝在哪兒怎么辦,外面便傳來一聲老薛的朗聲呼喚——
“少爺,楚姑娘來找你,有事!”
李卯在青鳳額間一吻,隨后快速著裝后也顧不上梳頭,隨意套了個發冠便匆匆出了廂房。
留下青鳳一人躺在溫熱被窩里,摸著床單上的深色痕跡眉頭輕挑。
她將來到了年紀也會這般?
嘖。
那薄柳紅唇勾起一抹弧度。
屋外。
李卯往外府趕去,迎面便看見那嬌小金鑼左顧右盼追尋著什么,眉頭微蹙看起來有什么心事或是壞事。
“休休。”李卯喊住那藤蘿石架下的黑衣少女。
少女眸子一亮,立馬快步跑過來,湊到李卯跟前,但倏而臉上喜色便轉憂,迫切道:“李卯,城外有罌粟的痕跡,但是死了不少人。”
李卯劍眉一挑,上前攥住那細嫩手掌凝聲道:“帶我過去。”
“老薛,領五十麻雀營跟著。”
“是。”
“欸,公子,早餐。”劉芝蘭捧著一瓷盤,上面擺著一盅湯,望眼欲穿。
李卯嗅著空氣中熟悉的食材擺擺手,柔聲道:“我回來再喝,你去給祝夫人和青鳳分了去,你們仨需要,我不需要。”
“走。”
李卯到了府外翻身上馬,片刻后在那五十麻雀營以及三十銅鑼面前一把就將楚休休給拽了上去,抱在身前。
一干人識趣將視線躲避,聊天聊地跟著那高頭白馬往前走去。
楚休休愜意留戀窩在李卯懷中,一手放在腿上,一手被李卯攥在手心摩挲。
“在西城城郊,籠沙客棧。”楚休休動了動腰肢,紅著粉面小聲道。
李卯顧左右而言他:
“休休,婚事你可跟伯父說了?”
楚休休咬唇不語,眸光微垂,良久良久才輕若未動的點點頭,青絲隨著動作微微搖曳,遮住那澄澈眼瞳。
李卯見狀唇邊勾起笑容,也不多說,一夾馬肚子便飛馳起來。
身后齊整兵甲聲響起,內城大街小巷之中圍觀之人望而生畏,暗道一聲好氣派。
約莫一刻鐘過去,快馬終是停在了那被銅鑼灣團團圍住的籠沙客棧。
想去五步之時,便已然聞見其中那腥臭血味。
李卯一手牽著休休,皺著眉頭拂袖邁入了客棧。
入目所見均是鮮血淋漓,尸體堆疊,雅致紅木墻壁桌案上全是鮮血,粗略看下來至少有十幾人死于此難。
現場被銅鑼灣之人保護頗好,并未被觸碰半分。
唯有一小二打扮的年輕男子腰間被白布包扎著,坐在大堂桌邊目光空洞,面色煞白,儼然一副還未回神模樣。
李卯示意楚休休,后者皺眉訴說道:“今早我照慣例在西城那一帶帶隊巡邏,然后在靠近外城的道上發現了他,他當時跪在地上沒了力氣,遠遠朝我們叫喊,我們過去后他就說客棧被人屠了。”
“他被人捅了一刀后,藏在死人堆里茍活下來報案。”楚休休語聲凝重,臉色難看。
“然后我過來察看的時候,在遠處雪地馬車留下的痕跡發現了一些白色粉末,但是量很少,而且跟雪在一塊兒難以辨認我也沒有往那方面去想,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