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那微微前伸的螓首便僵硬的一點一點看向水榭正對的溪水。
權當無事發生,獨留李卯撅著嘴留在方才道宗唇瓣停留的虛空。
欸?
人呢?
李卯幽幽睜眼,見那耳尖通紅,雙手局促絞在一塊兒的小祝啞然失笑,不禁腹誹一聲,青鳳都給她娘調成啥了。
隨后也不問小祝樂不樂意,上前摟著麗人肩頭,飛快于唇上一點后,起身背手朝著外府趕去。
“今天娘娘喚我去釵府找她,就先走了。”
美艷道宗裝腔作勢“呸呸”兩聲,羞惱擦嘴,而后一臉緊張張望青鳳。
“...”
青鳳恍若未聞,輕聲問道:“殿下,人回娘家省親,一大家子團團圓圓,您過去做什么?”
李卯腳步一頓,聳肩無奈道:“釵家跟我不就是一家嗎?”
青鳳稍一思忖便掩嘴輕笑起來:“殿下說的倒也是。”
“走了。”李卯擺擺手,前去門房準備讓老薛給自己打扮一番。
昨日中了箭,今天若想走動可不得弄得滿身繃帶?
至于害不害怕別人看出來真偽,就是看出來又有何妨。
本就是一出陽謀,自己救下太子本就是大功一件,夸張些無可厚非,落不下人把柄。
而且太子同他好處已經到了手。
外面傳言說武王世子中箭,但是受的傷重不重,究竟是快死了還是能走動走動,還真沒人能說個準信兒。
況且今天他去還真不是單單為了娘娘,步姨那邊剛和他通完心意,以防夜長夢多,須得趁熱打鐵。
其中若是再發生什么變故,或是步姨又被家庭綱常牽絆,猶豫不決,到最后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自己拖著一“殘驅”過去探望,指不定能感情更進一步。
事到如今,還是先上車比較明智。
李卯大步離去。
身后一雙人兒尷尬對視。
美艷道宗眉宇微顰,勾著云鬢,心虛道:“囡囡,你也看見了,是那登徒子....”
青鳳面帶微笑道,絲毫不以為意道:“娘,這有什么?”
“娘又不是沒跟殿下親過,別說娘上面這張,就是....”
“囡囡,娘還有事,就先走了。”道宗不敢聽囡囡下文,“噌”一下站起身,步履匆匆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青鳳掩嘴偷笑。
王府外,李卯落座馬車,面色慘白,就是穿著白袍都能看見胸腹處露出的白色繃帶。
“老薛,除夕夜那山莊里的人來路可查清了?”李卯靠在軟墊上問道。
老薛操持韁繩,吞云吐霧搖搖頭,嘆息道:“沒有,做事很干凈,沒有留活口,只知道少爺你說的有一方是宋啟,有一方是萬封,但單看死尸,查不出來萬封那一邊的幕后黑手。”
李卯對此結果意料之中,頷首接著道:“那幾個走私罌粟的商販保護好,還有盧靖遠的贓物,經由那裕和樓樓主白云飛,順藤摸瓜調查好涉及羽林衛官員有哪些,最后一網打盡。”
“至于萬封,挑幾個精銳,記住不要多,萬封憑自己本事混到金鑼,防跟蹤監視意識定然出眾,只需暫時看管他莫要離開京城便可,短期內先不對他動手。”
老薛眸光微動,吐了口煙圈重重點頭道:“是,少爺。”
“駕!”
馬車離去,直奔釵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