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一怔,不確定反問道:“你說現在滴血認親?”
青鳳道:“嗯,先前是我難以接受半路插道的娘,所以抗拒的很。”
“如今想開了,便想給娘一個交代。”
李卯沉吟點點頭,劍眉卻是微微蹙起。
一邊道宗眼瞅李卯神色不對,疑惑出聲問道:“怎么了?”
“滴血認親這東西...”
李卯暗暗叫苦。
他總不能現在給一干子女眷再從高中生物開始講解同血型相融云云。
保準會被小祝說傻子。
而且萬一兩人血沒融,豈不是讓小祝多想?
“其實我不太建議你們這么弄,你們倆也不需要這東西去證明。”李卯苦口婆心。
李卯這反應可算給道宗整不會了,蹙著柳眉連連詫異。
這登徒子不就好這種調調?
怎么事到臨頭還打了退堂鼓?
李卯卻是腹誹,先不說我好不好這調調,就萬一一會兒倆人血型不匹配,真融不到一塊兒了你又不高興了。
“殿下,你莫要多勸,什么結果我都能接受。”青鳳輕聲道。
李卯聞言輕嘆一聲,點點頭。
祝道宗突然聽見囡囡提及那“什么結果都能接受”,沒來由心里一咯噔,也升起一股子惶惶。
萬一真的沒成,那豈不是說兩人
道宗眉頭倏然擰作一團。
此前兩人那般神似,甚至還有一種天然上的親切感,倒是從未有此設想
“娘,莫要多想,先一試再說,也當給這事兒畫上一個休止符。”
“如此...好..”道宗嘆了口氣,但心底還是九成相信此事會成。
李卯不再多言。
這滴血認親成不成倒無傷大雅。
關于此前小祝所言那走失女兒肩頭火疤一事,他此前問過老薛,已然有了絲絲頭緒。
多半差不了。
李卯喚著芝蘭去打一碗白礬來,牽引幾女去了石桌旁。
那白裙風華夫人緊緊挽住一邊窈窕青衣佳人,膚若凝脂面龐之上不可避免涌現幾分緊張。
不多時芝蘭便娉婷款款走來,手中端一彩繪琺瑯小碗,放有半碗白礬,手里還捻著一根銀針。
眾人一言不發,青鳳率先,絲毫沒有猶豫拿過針在那白皙如玉般的指尖一扎——
啪嗒——
一滴嫣紅血滴掉落,砸在碗中發出細微撲通一聲,就此珠落其中,如玻璃鑲嵌滾圓之血滴子。
李卯將人拉到懷里,沒臉沒皮將那手指噙入口中憐惜吮吸。
一邊道宗顧不上眼前這登徒子作孽,鎖眉同樣法子捻起銀針一扎——
啪嗒——
血珠就這般緩緩沉下,一干子吃瓜群眾連同祝道宗緊張兮兮屏氣凝神,生怕喘口氣就會改變結果。
而那竹林之劍主也不知何時立在眾人身后,眺目好奇觀察那碗中血珠。
李卯趁著小祝凝神看去之時,恬不知恥拉過那青蔥玉指于口中輕吮,加速傷口凝結。
而道宗正看的投入,自然半點不搭理這登徒子。
一陣風刮過。
“呼——”
眾人臉色各異。
但碗中之景象誰也沒有說出口。
許是心照不宣。
劍主挑眉看著自家好徒兒將那道宗手指噙住之動作,以及方才那碗中一幕,神色愈發怪異起來。
而石桌旁道宗已然沒好氣抽回指頭,嗔怒擰著李卯耳朵:“你不嫌腥得慌?”
“你都不嫌,我嫌什么,而且小祝你的血是甜的。”
“你!”道宗瞬間便黛上一層紅紗,羞憤攥成拳頭。
“旁邊還有人!”道宗眉目含煞,無言做著口型。
一旁芝蘭也鬧了個大紅臉,閑來無事勾著鬢發。
“現在你得意了?嗯?”
“這有什么得意的?”
李卯蹬鼻子上臉攬住麗人腰肢,湊到那晶瑩玉耳畔輕聲道:“小祝,其實當初你說身上有傷疤的時候,我就突然想起來幼時我娘同我說過一件事。”
道宗嫌棄抿唇扭臉,想要推開李卯,但又好奇接著說什么,便半推半就靠在李卯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