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都跟那什么欲求不滿的無底洞似的,她自然也是意興闌珊,說些客套話。
走到一半,燕夫人忽而駐足,眼神一堅定。
“怎么了夫人?”湖蘭關切問去。
“這孩子我生定了!”
“到時候孩子名分先掛你頭上。”
湖蘭張大了嘴:“啊?”
傍晚月兒掛枝頭。
開元大道之上燈火通明,萬家燈火斑斕。
一輛堂皇馬車沉穩行駛,車頂一桿“肅武”黑底白字旗幟迎風招展。
來往行人車輛見狀均是紛紛避讓,有甚者還停至一旁張大了嘴驚嘆打量。
“這是肅武王府的車,你們說上面坐著的會不會是世子?”
“別叫世子,叫監察使大人!二代跟一代你好賴話都不會講?”
那人點頭哈腰:“是是,仁兄所言極是,在下受教了。”
車廂內。
窗簾緊閉,一盞昏暗燭燈落于玉案。
李卯靠著軟墊閉目養神,面容冷峻。
前面老薛冷不防開口道:“少爺,新任太常寺少卿,賈廣義將將去了王府,說要請你吃頓飯,您不在府上麻雀營便來人知會了我一聲。”
李卯淡淡睜眼:“賈廣義,他喊我作甚。”
老薛呵呵一笑:“官升的飛起,可不得找您聊聊心,順帶著問問為什么。”
“所言道,天上掉餡餅,也有可能是橫禍,這老實人突然發了橫財,可不是心底直發怵。”
“嗯,那你便帶我去。”
李卯緊接著又搖搖頭無奈道:“他心地淳厚,心系百姓,自是擔得起高官厚祿,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著這天大的富貴,不忘初心。”
“對我的打算來說,這太常寺少卿不是他的一筆橫財,而是他的起點。”
老薛面容一肅,徐徐回道:“得嘞,現在算算也差不多到了時間。”
能得到少爺這般賞識,那賈廣義也當真是有兩把刷子。
馬車行駛片刻,李卯隨意將金刀橫在桌案之上,問老薛道:“老薛,萬封那邊的監視可有什么收獲?”
老薛一甩馬鞭,回道:“目前沒有。”
“萬封就是日常巡邏斷案子,因為少爺你叮囑麻雀營不可打草驚蛇,而且萬封顯然也不是個善茬,便一直離得很遠觀察。”
“所以私密干的事不太清楚,但去了哪里倒是處處有記錄,不過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去過京城外。”
“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老薛側首透過小格子回望道:“怎么了少爺,突然提起他,是要動刀了?”
“但過兩日不是大婚在即,不好好準備準備有必要在跟前?”
李卯搖搖頭道:“磨刀不誤砍柴功。”
“而且動手肯定是不太實際。”
“萬封背后勢力定然牽著極深,他作為京城中一名中流砥柱暗子,不是死士便是有把柄落在人手。”
“而這種把柄往往都高過他們的生命,所以就算咱們將他擒來,也多半只是徒勞,而且還會驚擾后面的主使。”
“所以少爺?”老薛輕聲問道。
李卯指節富有節奏,輕叩玉石桌案:“我先前同萬封接觸過,他應該有一個女兒。”
“而且聽語氣,他那日對我所說讓我多陪陪休休,顯然不是什么被洗腦控制的死士。”
叩——
李卯驀然重叩一聲,隨即停下:“他很關照休休。”
“或許,可以讓休休去套他的話,討得些有用的信息。”
“全憑少爺做主。”老薛默然點頭。
“在銅鑼灣主事的暗子,投放假的絕嗣解藥,只怕渭水那一次襲擊便是萬封身后之人主使。”
老薛重嘆一口氣,眼中閃過悲戚:“少爺,王爺跟老奴,還有麻雀營上上下下定然都會支持你的決定。”
“王妃在天有靈,就算少爺您最后沒有揪出來兇手,肯定也會欣慰少爺你心性脫胎換骨。”
老薛言畢,不再多說。
馬車緩緩駛去外城,自結語過后,馬車之上再未說過一句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