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發昏暗,屋外柳樹枝椏一搖一搖,綽約影姿映照貼滿朱紅剪紙窗花之窗欞上。
屋里頭燈火通明,氤氳熱氣騰霧,陣陣花瓣熏香甜膩入鼻。
一半掀紅蓋頭少女百無聊賴坐于床沿,擺動小腳,粉唇撅起,滿臉那叫一個失望。
雖然她知道自己比不過姐姐在那壞蛋心中分量,但還是忍不住期待他會率先走進自己的婚房。
抑制不住的念頭往外冒。
紅紗幔外,一頭簪金花,身著一襲伴娘喜服之身段纖細美婦手中拿著餐點,欲言又止。
看這時辰,殿下應該是去了將軍屋中。
剛剛她還想這閨女在生什么悶氣,沒曾想天越黑,臉上苦悶就越高,原是這一遭。
“世子妃,不若咱先用了膳,晚上也有精力應對殿下才是。”
澹臺玉容有氣無力應了聲,腳兒落地,去了桌旁。
雖然希望落了孔子,但肚子可不能餓。
不然一會兒大壞蛋欺負她,她都沒有力氣抵抗。
萬一又像上次那般不怕臟的欺負她
澹臺玉容一聲不吭坐在桌邊,悶頭用調羹喝湯。
落雪在一旁幫忙半撩蓋頭,露出那瑩潤點點之粉唇抿食湯液。
“世子妃,可用奴婢教教你怎么行房?”落雪見少女仍低落,尋了個話題打岔,笑著問道。
澹臺玉容俏臉一紅,頓住調羹,揚著脖頸,色厲內荏支支吾吾道:“不,不用,本小姐…本世子妃無師自通,不用你教。”
二娘先前已經拉著她大概教了個全部,她不說爐火純青也捋清這種東西的流程。
二娘身體力行,甚至還具體做出來姿勢,手把手教她該怎么去擺,去配合。
但是她屁股沒二娘大,也不知道姿勢做出來像不像二娘那般好看。
甭提二娘還怕她學不會,塞了本春宮圖給她。
她…
向來對這種艷俗之物嗤之以鼻,自然是一眼都不會多看。
嗯,她保證。
但是那本畫冊翻得有些泛黃,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娘平日里鉆研琢磨。
澹臺玉容加速扒拉碗中湯,兩條小腿局促并緊。
落雪掩嘴輕笑一聲:“是。”
兩個人沉默片刻,新娘子便按下調羹,低頭小聲道:
“對了落姨,你知道那啥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落雪一怔,道:“哪啥?”
澹臺玉容小臉通紅,輕咬唇兒道:“就是您說要教我的….那啥。”
說罷,少女將臉扭到一邊,頭上暈現絲絲白氣。
感覺是快羞的冒煙了。
落雪反應過來,笑吟吟道:“那你可算是問對人了。”
落雪說完又連忙補充道:
“雖然姨是太后得貼身侍女,沒有實操過,但是這一方面的知識自然是不可或缺。”
“嗯,跟殿下的感覺,反正我….”
澹臺玉容狐疑盯著面前忽而眉飛色舞之美婦。
什么叫跟那壞蛋的感覺?
怎么你還試過?
落雪忽而話口一頓,顯然也發現自己措辭不對差點說漏了嘴,額間沁出一層冷汗,強顏歡笑圓場道:“殿下身體強壯,世子妃您到時候只怕會吃不太笑,哭是小事,就怕別暈過去…”
澹臺玉容十分有十二分不信的指著自己,腦袋上冒出兩個大大的問號:“哈?我哭?我昏過去?”
“就憑他?怎么可能!”
澹臺玉容信誓旦旦拍著胸脯,粉眉堅定道:
“我二娘跟你都說會疼,我偏不信這個邪!”
“我澹臺玉容要是今晚哭出來一聲,不,就是喊出來一聲,我都跟他李卯姓!”
一聲嬌叱響徹婚房,傳出屋外。
讓剛準備抬手敲門往里進的李卯聽的一愣一愣。
這是申請狂暴模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