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梓荊下意識在被子中摸住了還沒有征兆的小腹。
明知他是囡囡的男人,她卻仍是不愿意喝藥
或者換句話,往前推。
明明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再無大礙,她卻無法抗拒同他的每一次療傷,騙著這登徒子的同時,也在騙著自己。
祝梓荊忽而長吐一口氣,方才欣喜的眉眼一瞬之間耷拉下去,抿住唇瓣沒有再吭聲。
她沒了辦法,或許回了玉衡山隱居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李卯知道小祝心中駁雜思緒,識相沒有說話。
約莫幾息過去,美艷道宗嗓子稍顯沙啞,開口說道:“登徒子,明天我想跟囡囡回一趟徽州,帶她回去看一看我爹我娘。”
李卯故作訝然道:“看我岳丈?..嘶!”
“別瞎占便宜!”祝梓荊一秒破功,滿面羞臊擰著李卯耳朵磨牙呵斥。
這登徒子次次都能拿捏住她的命脈,床上是,床下也是。
次次都跟能看穿她似的,給她氣的不行,
李卯好不容易將道宗手拉開,清清嗓子道:“自然好,你們什么時候走?”
祝梓荊不著痕跡挪開目光,輕聲道:“可能就最近兩天。”
李卯露出白齒,燦爛一笑:“那就明天吧。”
祝梓荊卻皺起了眉頭,輕呼道:“明天?”
“對啊,方才青鳳找我說過了,說你想回去看看,我肯定支持,所以鑒于你這么久沒回去看看,自然是你越早回去越好。”
“船我已經讓人去安排了,明早你便帶著青鳳一塊兒回去見我岳丈岳母去。”
祝梓荊仍是愁眉不展,盯著李卯那張燦爛的笑臉卻忽而覺得有些胸悶。
但喘息幾息過后,道宗長出一口濁氣,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般,有氣無力道:“明天就明天吧。”
“那你早些時間睡,我就不打攪你了,明天你什么時候睡醒,什么時候走。”李卯俯身替道宗掖著被子,同時柔聲叮囑。
祝梓荊看著那張溫潤俊美的側臉,眸光復雜無比,那唇瓣微微翕動,三番兩次都已經張開,但卻是一個字未曾說出口。
李卯將床頭湛月劍拿到一邊,準備吹滅燭燈出去后,卻聽見小祝一聲呼喊:“你難道不準備對我說些什么?”
李卯轉眸,看著帷幔間那雙復雜隱隱噙著淚光的柳葉眸子,愕然道:“說什么,你又不是不回來了,怎么搞得跟永別似的?”
“你過來!”
這個傻子!
道宗語氣中帶著幾分薄怒不舍。
李卯聞言乖乖走了過去。
僅僅剛走到床邊,傲嬌的美艷道宗便于一瞬間如餓虎撲食般直接摟住了李卯,將一雙唇兒湊了上去。
歇斯底里,且又眷戀不舍。
李卯緩緩放松身體。
約莫半刻鐘過去,道宗才紅著眼眶,緩緩松開手。
李卯輕笑一聲,端的是不羈灑脫:“小祝,我會去玉衡山看你的。”
“誰稀罕。”祝梓荊抹著眼淚,最后破涕為笑。
“多大了還哭鼻子。”
“滾!”
“你個登徒子能不能讓本宗多感動一會兒?”
李卯又是調笑一聲,轉身招招手離去。
床上,祝梓荊暗淡神色明顯添上幾分明媚,但猛地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凌亂的衣襟,以及大開的肚兜,驀地輕啐一聲面上暈起兩抹動人紅暈。
“這登徒子。”
道宗看向小腹的神情,愈發堅定柔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