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玩了一宿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芝蘭當最肥的雞媽媽,紫檀玉容和芽兒當小雞。
他自然是當大老鷹。
一群小雞喊媽媽,然后他喊些別的。
一干子人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也得虧這紅木家具結實,不然早晚都要沒。
李卯由劉芝蘭起身服侍束發穿衣后,掐指算了下時日。
想來今日晚上便是跟那個癡女相會的日子。
如今一去倒也可以跟人告一聲離別。
如果條件許可,將剪紅春接入王府生活也不是不行。
但就這婆娘的那股子到處亂跑的瘋勁兒,多半也不會答應當個束于高閣中的乖媳婦,金絲雀。
多半也就是念在這點,她才會一大早便偷溜跑路,不跟自己來相認。
李卯立在屋檐下,伸手接住一兩滴瓦檐上滴落的水珠,輕輕碾碎。
只可惜那日他中了藥,記得只將那面紗拽了下來,模模糊糊間并未記得剪紅春面紗下的面貌。
不過他當時肯定看清楚了。
朦朧中只記得自己攻速更快了些,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可能是剪紅春這婆娘確實生的漂亮。
劉芝蘭在李卯身后含情脈脈盯著屋檐下李卯頎長背影眼神拉絲,明明剛剛才進食過卻又動了什么心思。
不過須臾便見李卯便轉過身,似是想起某些東西。
李卯挑挑眉,手伸出來做了做盤核桃的動作。
后者一愣,轉而心領神會,咬唇緩緩轉身。
李卯走的時候懷中揣著三枚珠子,順路在一邊池塘里涮了涮,而后快步上了老薛馬車,去尋休休。
晚上他堂堂武王世子,往日里有名的大紈绔,竟然被一個江湖女子藥翻行那不齒之事。
此仇不報非君子!
非得讓她吃些大苦頭才行。
馬車緩緩駛離王府。
天地間則一片晨間靜謐。
雨后空欲奇,煙雨浥輕塵。
屋檐下,殘存露珠順著黛瓦屋脊滴滴答答往下淌。
劉芝蘭依舊跪地不起,眸子微閉,渾身有些發抖,可能是初春寒意凍的。
不多時,屋里走出來一可人少女,輕紗半披,揉著眼睛雙眼,疑惑盯著美婦問道:“娘親,你的裙子呢?”
“唔...”
芽兒疑惑走到娘親身后,卻驀地眸子一瞪
立時輕掩小嘴面紅耳赤,匆匆不再多管回了屋。
京城外。
李卯趕到城郊之時,聽見楚伯父說休休正在城郊外十多里處處理一樁血腥案子。
李卯不由分說便縱馬趕去,一刻鐘多些便到了一處深山老林中。
林子旁邊停著幾輛馬車,楚休休在一邊臉色凝重,正蹲下身子看著一具尸體。
旁邊圍著二十來個銅鑼,以及七八個鏢局打扮的漢子,各自背刀負劍,大大小小傷勢在身。
旗幟萎靡向下耷拉,寫有“龍虎”二字,儼然是鏢局名頭。
地上稀稀拉拉躺著一堆散落的貨物,還有些女子富貴破碎衣裙,十多具一劍封喉蓋著白布的尸體,死不瞑目。
一身貴氣的李卯現身,立即成了眾人焦點。
桃花眼,紫金冠,身形頎長,一身金紋卷云袍。
步子沉緩,面龐雖然年輕,但舉手投足間一股子久居上位之從容氣質。
但到底是鏢局中人,大多都不認識這么個貴公子是何許人等。
若這白皮小子沒有這般氣勢,就頂著這么一張俊美皮囊在他們面前目中無人,指不定就要喝罵兩句。
不過看見為首那個貌美金鑼小鳥依人靠在那人懷中之時,立時想起來銅鑼灣的那位年輕女金鑼跟武王世子乃是紅顏知己的傳言。
哪里還不明白這眼前的就是肅武王世子,當即相顧眼神動了動,低頭拘謹恭敬不敢再亂動。
李卯走至楚休休身邊,看著一地狼藉,蹙眉輕聲問道:“這是發生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