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璇不悲不喜,只是默默攥緊了被子。
這逆徒!
說好的二人世界!
屋外頭李卯一愣,不假思索說道:“喊我思懸便可。”
“思懸?”溫若華重復了一句。
桃間屋內床上,霎時間連呼吸聲都消失不見。
百合悶在師清璇胸前的小臉晴轉多云,倏然黑了下去。
你個臭不要臉的變態!
肉麻不肉麻!
師清璇則是玉白手掌緩緩放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而后緩緩直起身,穿戴起衣物。
不過屋外溫夫人轉而便眸子微亮,抓住了怪異所在:
“思懸倒是個好名字,但是公子你不讓我稱呼姓,直接喊名字?”
李卯沒有多想,聳肩道:“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一個名字而已。”
“妾身曉得了,思懸!”溫夫人忽而不明所以變得雀躍幾分,口中念叨著思懸兩字就朝著自己的花間趕去。
嘭——
屋內火燭點燃,亮起一抹微光。
床上百合無語翻了個白眼,將枕頭蒙在耳朵旁眼不見心不煩。
大白饅頭沒了,睡得不踏實了。
可惜啊可惜,自己那多余的二兩肉自己不能躺,當真是浪費。
除了對敵時晃蕩增添負擔,再無他用。
李卯眼見溫夫人進了屋,也不多做停留,正準備用鑰匙開門,就見里頭已經將門鎖打開。
李卯踱步進去,反身帶上門,扭頭便看見師父正坐在桌案邊,一副冷淡模樣點著小燈讀書讀的津津有味。
3“師父,你沒睡?”
“嗯,睡不著。”師清璇淡淡抬眸瞟了眼便收回視線。
不過轉瞬又猛地蹙眉抬眸,緊緊盯著李卯衣服上的破洞和紅痕。
師清璇猛地將書按下站起身,一雙劍眸瞬息間變得如同九幽般刺骨寒冷。
那渾身氣息發寒,劍眸無情間隱隱一身真氣就要有歸反征兆。
“怎么弄的?”
床上百合嘴角抽了抽,身子縮了縮遠離這個大冰塊兒。
不過這股氣息并沒有持續太久,師清璇看著李卯那渾身傷痕,一個氣息不穩,臉上寒冰無情神色一秒破功。
一股紅潮涌上面頰,師清璇一個不穩便癱坐在黃花梨扶手椅上。
百合在床上抬起半邊眸子眉頭微蹙,心想這師清璇怎么就這般情根深種?
以往她可是從來沒見過這冰塊兒如此情感波動的樣子。
江湖上那一代什么風流劍,玉面劍,各類君子美郎君在側,這女人愣是不肯多看一眼,現今難不成是被這變態下了情蠱?
又或是看破紅塵放飛自我了?
李卯臉色一變,上前連忙湊到師清璇跟前輸送真氣:“師父,你怎么了?”
師清璇倔強抿唇,不管不顧自己傷勢,摸著李卯面頰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李卯不語。
一通真氣輸送,直到師清璇氣息重新趨于穩定這才松口氣,大汗淋漓停止。
“你有大自在法,還有慧光大師給你傳的至陽真氣,更有陰陽訣在手,晚上怎么可能會有人能傷你半分?”
床上少女得意輕哼間,同時不停消化聽進去的信息。
陰陽訣果真在他身上。
不過慧光竟然給他傳了功?
一身真氣原來是那老和尚的?
百合匪夷所思,但同時理解當初為何在劈山宗跟他交手之時,明明對方真氣淳厚至極,卻偏偏不是她一合之敵。
誰曾想是嫁接之物,根基不穩。
李卯嘆氣道:“師父你別瞎操心了,就是些皮外傷,你瞅瞅?”
李卯褪下里衣,露出其中遍布的鞭痕。
有八道,各個如同小蛇一般。
但是因為李卯皮糙肉厚所以顯得并不猙獰,反倒還多了幾分野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