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璇凝神湊去打量,還伸出來青蔥玉指細細摩挲。
發現確實如李卯所說,當真全都是皮外傷,甚至連血絲都沒有溢出來。
師清璇松口氣。
李卯則順水推舟牽住師父手掌,輕聲道:“對方是個女人。”
師清璇一愣:“女人?”
“是,長發及腰,而且身材高挑,一雙眸子隱隱泛紅,看見我二話不說就要來抽我,但更多像是泄憤。”
師清璇眉峰微蹙,終是在李卯說出泛紅的眸子之后,瞬間面上掛起寒霜,淡淡從一邊隨行包裹中拿出一瓶百病休,淡淡道:“對面是天火教教主,你打不過她很正常。”
“去床上趴好。”
李卯驚異道:“天火教教主是女的?”
“趴下。”
師清璇一把將李卯推倒在床上,恰好趴在了百合一邊。
咕嘰咕嘰——
藥油的摩擦聲在師清璇玉掌間響起。
“那天火教教主渾身裹著黑袍子,我還以為是什么丑八怪怪老頭...嘶!”
“百合!”
百合睡眼惺忪,委屈巴巴將嘴從李卯身上收回來:“對不起主人,百合夢見了一塊大肥肉,沒忍住就咬上去了。”
李卯看著腰間分明還掛著涎液的齒痕,咬牙切齒。
“若不是我將真氣收了,不然你的牙都要被震掉兩顆!”
“百合知道了主人...”百合委屈將臉埋在被子中。
“別兇百合,趴好。”身后師清璇不悲不喜輕拍李卯背部一記,然后開始絲毫不輕柔的搓揉。
李卯雖然疼,但也只能忍著。
“為師將出江湖之時就跟她是死對頭,只不過當時她還是以女子臉面示人,身手不凡,江湖上當時排得上號的宗師,當時跟為師并稱為‘中湖雙冠’。”
“為師跟她對付過幾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李卯點點頭,將臉趴在胳膊上。
怪不得這女人上來就爆粗口還泄憤,多半是因為上次自己弄丟了她到手的古跡鑰匙這才氣急敗壞。
師清璇手上動作不停,看著背上橫七豎八的鞭痕,眸子間溢出絲絲惱怒心疼。
“為師跟她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半個朋友,一次論劍之時,天火教教主找上為師,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可誰曾想黑色披風之下,竟是多年前那個使用軟鞭的玉白貉。”
“她所練功法乃是天火教教主一脈親傳,偶有嗜血殺人沖動,所以高亢之時雙目會泛紅,這她同為師講過。”
“而且她頭發極長,所以為師才能瞬間便聽出來你所描述之人是她。”
“為師好奇問詢,這才知道她玉白貉本就是天火教的二當家,只不過怕女子相貌難以服教眾,這才整日穿戴黑袍扮丑示人。”
李卯頭抬了抬,驚奇道:“玉白貉?那豈不是跟百合一個名字?”
蹦——
一個腦瓜蹦。
師清璇輕斥一聲:“別亂動。”
李卯捂著腦袋疼的齜牙咧嘴。
“白是又白又大的白,貉是一丘之貉的貉。”
“哦。”
百合無語翻白眼。
這冰塊兒,就不能說點好的形容?
師清璇眉眼專注:“只是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但看在我面子上她不會對你怎么樣,頂多是教訓教訓。”
“...到底別人的東西還是沒人家自己修來的扎實,我怎么碰上她就有些完全落入下風的勢頭?”
“你比她少活了十多年,有不足自然正常,你所需要的就是潛心打磨,保命即可,何虛自己上去真刀真槍的干?”
“你再能干,干的翻她玉白貉?”
百合:“……”
李卯小聲嘀咕:“又沒干過,還真不一定...”
“啊!”
“百合!”
“你干嘛!”
“主人,百合又做夢了....”</p>